赵逐川瞥他一眼:“瓜子没有,花生行么?”
林含声不满,小声抱怨:“这位少爷,你演一下瓜子好不好?这俩对你来说有区别?你就非得刁难我?”
“瓜子是这么拿。”赵逐川比了个手势,拇指和食指间留出的缝隙变窄变宽,“花生是这么拿。不一样的。”
“靠。活该你月考第一。”林含声做了个假装给他戴皇冠的动作。
赵逐川面无表情地扶正自己的皇冠。
“哈喽,你们可以尊重一下舞台剧演员吗?我这儿还没演完呢,你俩先演上了,有这样的观众吗?”况野撸起袖子,“哎,颂颂,那你后面怎么解决的?你还没说呢。”
“你们仨给我机会说了吗?”纪颂无奈。
他发觉这三个人是被这系统学习弄得越来越外向了。
特别是赵逐川,一贯冷幽默,另外俩人拉着他做什么都行,一般不会惹火,因为林含声和况野开玩笑也很适当,很能把控住赵逐川的度。
纪颂靠在床梯边抱起胳膊,叹气道:“我说不行,你必须得赔我。其实机身没什么问题,就是镜头摔磕坏了一点儿,可以把旧镜头拿回去,给我买个新的就行。”
林含声问:“那你找金姐了吗?”
纪颂摇头,还不太习惯现在换了班的变化:“我现在班主任都换成明哥了,找金姐干什么?明哥直接给对面家长打了电话,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况野啧啧称奇:“他真还怪好的,没说是你把贵重物品带去教室。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一同学他把他妈的什么首饰戴在学校里来了,结果搞丢了,他妈还来学校闹呢。”
“那相机……是对我来说一个特别重要的人送的。”纪颂突然不明不白地添上这么一句。
“谁?你前女友啊?”况野问。
“还是你暗恋对象?”这句是林含声说的。
“明恋对象吧。”这句是纪颂。
况野一听八卦就像鞭炮找着了火苗,“噌”地站起来,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们高中的?是不是那种扎的马尾,特别清纯漂亮那种大美女校花?”
“清纯倒没有……”纪颂说,“就是特别好看,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没撒谎。
赵逐川个儿高,长相无需赘述,扔春运时期的火车站都能一眼找着。
况野:“你不会喜欢孟檀吧?”
纪颂:“你有点敏感了。”
况野从他的表情中反应过来不可能,放了心,“有照片吗?”
“没有。”纪颂撒了谎。
况野酸溜溜:“连张照片都没有,你混得真差。”
“给你一脚!还说我呢,你也就存存朋友圈里檀姐的自拍了。”纪颂不甘示弱回嘴。
“谁说只有自拍?我有合照的。上次上妆发课,Vega说长头发的人一起试试做那种侧边的蝎子辫,我不也扎了吗,于是我俩拍照留念。”况野在回忆,“还是和你俩学的。”
纪颂知道他说的“你俩”是谁。
第一次上妆发课,他和赵逐川傻里傻气的合影还存在他手机相册里,那照片几乎每晚都他被放出来透一回气。
偶尔盯着看太久,他都快记不住屏幕上两张脸在那时候是长什么样的。
集训这好几个月,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
纪颂被Vega强制性精雕细琢过,又被明哥押着防晒,五官逐渐精致,而赵逐川完完全全在走由男生变成男人的过程。
赵逐川安静地听他们讲,去接了一杯水递到纪颂嘴边,说:“喝点儿水,看你说挺多话的,嘴巴都说干了。”
况野跳脚:“我靠,川哥你真偏心啊,你怎么不给我接呢?”
纪颂猛地喝了一大口,说:“就不给你!”
“搞了半天你们戏导班今天就摔相机这一件事儿啊,”林含声拿盆准备去洗漱,“我们班今天还有女生的隐形眼镜护理液被换成卸妆水了,说是同寝闹矛盾,等着请家长呢。”
况野揉额角:“天啊。”
纪颂多问了句:“没去医院?”
“挺惊险的,”林含声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戴上去之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