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没说完。
青春就是你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但是你仍要去做。
等拍照拍得累了,纪颂又把相机取下来,赵逐川配合他,埋下头,他再把相机带挂到赵逐川脖子上,“让我们恭喜今年的第一名……”
赵逐川顺势揉揉脖颈,假装缓解酸痛,实则按住了纪颂的手,让那温度留在皮肤上更久一些,“什么第一名?”
“全省第一名,三校第一名,”纪颂动了动大拇指,故意刮过赵逐川的耳廓,轻蹭几下,像揉弄什么毛绒物件,“我的第一名。”
赵逐川觉得纪颂吹得很荒谬,但还是没忍住笑了,“成绩还没公布,你给我冠的名头太夸张了。”
纪颂不服:“我就是有滤镜,怎么了,还不让粉丝控评了……”
借着赵逐川穿的羽绒服够蓬松,够大,纪颂一只手捋开赵逐川的衣领滑至胸前,狠狠摸了一把,小声:“我就说你瘦了吧?”
赵逐川猛地制住纪颂作乱的手,说:“后天你就要录制了,保持好状态。”
“我的初试成绩还没出,”纪颂盘起腿,掏手机又刷新网页,“要等明早十点才知道。”
赵逐川说:“李欲之前给过你真题,不是回回都快拿满分么?”
“那不一样,每年的社会热点都在变动,万一有我漏的……”纪颂笑得眉眼弯弯,盯着赵逐川看了好几秒,话锋一转,“不可能有我漏的。”
赵逐川一点不意外,他最吃纪颂年少轻狂这一套,往反方向偏了下头,挑眉道:“你很狂啊。”
纪颂眨眼:“明早见分晓。”
模拟场上录制已经进入休息阶段,在旁边观摩了许久的各科老师朝场上的考生围了过去。
有人推开了黑匣子的门,金姐走了进来。
她手里捏着一沓贴纸,A4纸大小,全是自带黏胶的定制姓名贴。
她单手叉腰,说:“这是彭校要求做的定制姓名贴,参加校考的同学们每人一份,一共50贴,这个很有用的。可以随手贴准考证、资料袋、作品集、照片背面,免得错拿错放。每年院校校考的组织情况不一样,有的学校会很混乱,大家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东西。”
纪颂领了姓名贴,撕下一张,听着金姐继续交代考试的注意事项,随手将其贴在手背上。
手背一凉,赵逐川也贴了一张自己的过来。
纪颂抬手看去,两个名字赤裸裸地斜着交叠在一处,像漫画里给卡通人物镇痛的创口贴。
“哎,别动,”纪颂扳正赵逐川的脸,也无所谓黑匣子剧场里还有其他人在,“我来贴一个……”
两个、三个、四个……
赵逐川抬起下巴,从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看见自己的脸。
脸颊和鼻梁上,甚至唇角边都被贴了写有“纪颂”两个字的贴纸,纪颂眼疾手快,迅速闪了两张live照片存进相册。
赵逐川也不甘示弱,往纪颂脸上贴了个“赵逐川”。
人还是这个人,脸还是这张脸,可当这样一张鲜活灵动的面庞打上自己的名字,就像留了什么烙印,忽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纪颂这张脸妙就妙在眉眼生得开阔清亮。
但他一旦遇到没有十成把握的事,眼角会往下撇些,会带些期许的目光看人,会因为忐忑而抿起嘴唇,越抿越红润,全靠一腔勇敢筑成高墙。
就像现在这样。
“你贴得太少了,应该还要贴这里,”纪颂眼眸水润,用食指指向眉心,又往下滑到锁骨的位置,“这里,”再握着赵逐川的手,往身前心口的位置放,“还有这里。”
保暖内衣、卫衣顿时变成一层薄膜,赵逐川能感受到衣料下汹涌的心跳。
赵逐川往下压了压喉结,“回去用嘴贴。”
说是这么说,纪颂可知道现在两个人想多亲一口都没机会,参加校考的学生在集星只占了七成,每个班上人少了,各班班主任盯得更紧,根本没有能独享空间的时候。
“不许亲我,”纪颂忽然收了音量,气息轻得像贴地而过的风,逼近赵逐川,“等我来京北了再说。”
那时候人就少了,又没人认识他们俩,想干什么干什么!
但那段时间,两所院校附近会到处都是星探、考生、机构老师等等,赵逐川这种戴着口罩都盖不住帅的,肯定会有人注意到。
想到这里,纪颂又突然难受了。
赵逐川看他看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