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强忍着羞辱,向片场拍摄场地看去,手术服拆封的塑封袋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镜头角落,还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心头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负责收拾塑封袋的扑街正是他的侄子,因为这个扑街漫不经心,他老脸都在内地人面前被丢尽了。
这个活出手大方有前途,上层还特别重视,接之前他师父还特地说了,这个导演要求特别高,咱们自己拍的肥皂剧穿帮自家导演也不会说什么,这部戏如果穿帮,导演有可能要换人,他可是快要斩鸡头立誓绝不会给师父丢脸才抢下这个活的。
“导演,莫生气,是我们做的不到位,我一定再去叮嘱他们。”道具小跑着上前,将不该出现的东西拿走,还仔细检查了一下其他要用到的道具,确认无误后点头哈腰向林楠道歉才离开现场。
林楠环视一圈,确认确实没有问题,又开启了下一次的拍摄。
拍摄再次开始,宁雪姣先从包里取出所有要用到的工具,这个取出东西的节奏带着奇怪的停顿,这是之前的拍摄没有的,众人的目光转向林楠,但这次林楠没有喊卡,而是默认宁雪姣可以继续拍下去。
“卡——”
“雪姣我觉得你这段自由发挥的挺好,可以作为剪辑的一种备选,但下一次还是按我说的来,你这个想法不错,但具体会用哪段我还没决定,再来一次我要的版本。”
因为要配一种严肃诙谐的音乐节奏,这段戏拍了好几遍,到林楠说过的那一遍,宁雪姣和摄影师都有了默契,手到镜头到,林楠回看的时候有种这段不需要剪辑的感觉。
“很好!过!”
片场所有人听到林楠说过,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一段没有对话的表演,硬是让导演磨得,演员和摄影师都有默契了,而且有一场,大家觉得要过了,但导演还是觉得可以更好。果然,再来一遍的拍摄有了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大家对导演的高标准,高要求有了底,拍电影,最怕就是不知道自己要拍什么然后不断重来的和只想要捞一笔跑路随便拍拍的。
像林楠这种导演,他们是喜欢的,标准高怎么了,给的钱大方,又有背景,全组专心拍戏,大家的劲往一处使,这个标准又不是达不到,就是要垫脚够一够而已。
有了第一场戏打底,接下来的戏份就相对来说比较顺利了。
一个纵深的镜头,将整个客厅都拍摄在其中,看似镜头的重心是躺在桌子上的马家伟,但实际上是正在从暗处走向灯光集中照射区域的宁雪姣。
她手上端着并
不正规的医疗器械,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被白布遮盖,灯光照射的昏迷的人。
躺在桌子上的人终于醒了,他被灯照射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感觉有凉感的下半身。
“你……你……你要做什么?”
阿敏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自己对药物的把控不够精准,但她没有停下自己的手。
镜头没有从角色进行对视,而是像医学视频一样,固定在了一旁,暗示这场‘手术’是不含有私人情绪的客观行为。
“你这个毛发真的很碍事,手术前要将进行手术区域的毛发剔除。”
不带一点私人情绪,阿敏冷静的判断道。
“我想过很多种惩罚你的方式,但是男人是一种记吃不记打的生物,需要的是一种终生难忘的教训。”
“所以……我觉得没收你的作案工具应该是一种很棒的惩罚。”
阿敏一边说,流露在外的双眼变成可爱的月牙,眼神中传递出一种询问,仿佛再问,失去做坏事的东西,你就会吃到教训,老实了对吧?
“what?”陈志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吗?”
“怎么会呢?我家楼下有两家诊所,一家是猫猫狗狗的,一家是人类的,”阿敏手上的动作稍微缓了一缓,“大家也不怎么看得起病,倒是动物诊所生意挺好,所以在小诊所打工的我被教导如何给雄性生物解决烦恼。”
“啊,对了,我说的雄性生物,包括人类哦。”
“所以你放心,只是一个微小创口,愈合很快的,和被刀划一下的感受差不多。”
陈志豪盯着阿敏,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此时无法更改的坚定,原本就因为药物而没有力气的身体彻底瘫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普通的聊骚而已,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
“好,卡——”
两位演员脱离演戏状态,工作人员上前查看妆容,发型,服装,给一直站着的宁雪姣提供一个小椅子,让她原地坐下。
林楠盯着监视器,很久都没有说话,已经立下威信的掌控者的沉默,逐渐蔓延到整个片场。两个演员坐立不安起来,生怕自己演绎的时候出现了重大差错。
“摄影,灯光……”终于开口说话的林楠召唤了在片场同样重要的两个职位,“摄影,你同情‘陈志豪’?是因为角色设定都是用相机的吗?还有灯光,你这个打灯的角度,很微妙啊。”
明明整个现场很符合林楠的要求,但整段戏看起来就是很奇怪。林楠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脑海中出现现场的3D立体投影,开始一点点移除让她会感觉到不舒服的东西,调整过一圈以后,她发现,是光和摄像的画面出现了问题。
只看现场的时候,奇怪的感觉是很微弱的,但配上监视器的画面以后,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让林楠有一种不是很乐观的想法,她看着听到她的询问后,有些不自在的两人。明显灯光不自在的同时还有些羞恼,摄影反而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