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脸一热,“一着急,神志不清,乱喊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喊过别人哥哥吗?”顾驰渊音色浅淡,眸底晦暗不明。“没有。”她很诚实,“也只有你一个。”她没有哥哥,对于别人,也没那份心。只是纠结这事,实在没意思。顾驰渊哼了声,没有继续为难她,“你睡吧,我回酒店了。”“医生说我要住院三天?”“嗯。”“你呢?”“我不住院,明天就回去了……”顾驰渊让她躺好,直起身体,睨着她。他的眉眼真好看,冷寂中,携着不易察觉的柔软。沈惜拽着被角,鸦羽般的眼睫轻颤。---这一刻,她特别想让他留下来,能看着他也安心些。但是爱上他的感觉太疼了,她好不容易才脱敏的。即使此刻温柔,下一秒,说不定又是抽骨剜心的痛。何必呢?“那……你好好休息,只是注意伤口别发炎。”终是没挽留,乌黑浓密的睫毛,挡住她眸底的情绪。顾驰渊抿着唇,手指颤了下,一转身,消失在视线里。……接到周续电话的时候,沈明按着夏绵绵的腰。电话铃急促,夏绵绵回头,“接啊。”沈明眼里着火,哑着嗓音,“我技术这么差?让你想结束?”夏绵绵手臂酸麻,“两个小时了……你想怎样?”她说着,不管不顾,从他掌中脱开。扒到床边,拾起手机扔给沈明,“周续电话,肯定急。”灯影下,女人皮肤白。沈明从绵密的裹挟中,迅速坠落到一片空虚里。没着没落的空虚,骂了句,“你真xx狠!”虽然久,但他还没释放呢。“来日方长,你跟我又不差这一回。”夏绵绵云淡风轻,裹了浴巾去洗澡。沈明喘着粗气,扯下措施,扔进垃圾桶,划开手机,“周秘。”“顾总受伤了,在发烧,麻烦沈公子来一趟。”“没去医院?”“在橘镇看过医生,连夜赶回来,又开了一上午的会。这会儿睡下了。”顾驰渊生病爱硬抗,要不是周续找沈明,肯定又自己扛过去。周续打开门时,办公室里有浓重的酒精味道。沈明走到窗边,顾驰渊正好醒了,腰腹上的纱布也解开。伤口不深,是大面积擦伤。“怎么弄的?”沈明皱眉,“不规则刮伤。”“在橘镇,有人想把沈惜推下悬崖,我把她救上来。”“谁这么狠?”“在查路口监控,应该很快有结果,”顾驰渊将纱布扔掉,“不排除我竞争对手下的黑手。”“谁?何寓?”顾驰渊敛眉,“他?我想应该不是。”他一顿,转过身,让沈明处理伤口,“橘镇工地有人闹事,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何寓对那里有执念,把那块地让给我,他心里不舒服。”“你都这样了,沈惜伤得应该不轻。”“手臂和肋侧有擦伤,其他还好。”“你把她一个人留在橘镇?你放心吗?”顾驰渊声音泛起一丝苦,“她看起来,并不需要我……她一向挺有主意的。”---这一次是为何寓,沈惜受了伤。顾驰渊心里闷,却又不屑将工地闹事的真相告诉沈惜。---他不屑,用这种方式,将何寓从沈惜心里赶出去。沈明将伤口消毒,重新缠纱布,“陈一函进去了,你跟小侄女之间的障碍没有了。你还顾虑什么呢?”顾驰渊苦笑,“你都说她是小侄女,那不是最大的障碍吗?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叫我四叔……她心里的人,不是我。”巨大的落地窗外,高耸的楼群掩映着繁荣盛景。那盛景,更衬得他寂落仓惶。沈明将纱布固定好,“顾四你是不是有点大病,瞎子都看出沈惜喜欢谁?你要是不想有结果,为她前前后后做那么多事干什么?安心当你的顾大少爷,娶个二代小姐,不好吗?”他说着,将退烧药扔给顾驰渊。男人没接,倒了冰水灌了半杯,“沈伯父当年让你娶官小姐,她祖父家战功显赫,你说什么?不想攀附官二代?多清高。”沈明一愣。顾驰渊继续,“那夏绵绵是什么?她爷爷家不显赫?她到现在,也没同意嫁给你。”“顾老四,你想说什么?”顾驰渊淡淡笑,“有时候,男人挺贱的。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他喉结滚了滚,“但近在咫尺,又害怕失去,怕追得狠,失去更快……再也回不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明走上前,摸了把他额头,“烫得厉害,你是不是发烧糊涂了。给药也不吃,干什么啊?卖惨?”顾驰渊摩挲玻璃杯,“卖惨?放心吧,她这样狠,我想卖,她也不会买。”正这时,周续敲开门,“顾总,何寓在楼下,说要见您一面。”,!顾驰渊的手机上,有几个何寓的未接来电---他知道对方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沈惜。“我没找他,他到故意找上门。”顾驰渊扯起衬衫,套在身上,系袖扣,“请人进来,当面谈。”不一会儿,周续领着何寓推开门。顾驰渊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俊朗阴郁的眉宇间,含着恐惧和怒意。走路的步子也比平日快几分。“有沈惜的消息吗?”他开门见山,没半点停顿。琥珀色的眸子几乎快碎裂,眼瞳里都充血。“何总关心她做什么?难不成你对下属都这样上心?”顾驰渊淡淡问,转身走到小吧台,“喝什么?随便点。”“你知道她去哪里吗?”何寓凛声问。“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掀眼,又垂落,“她是你的员工,去哪里要向我汇报?”何寓急了,“她去了橘镇,手机关机,我联系不上她。”“巧了,”顾驰渊撬开一瓶苏打水,递给何寓,“我昨天也在那里,有人举报我的工地违规用劣质建材,还有工人从脚手架掉下来。我处理这些事,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别人?”他这反应,何寓百分百确定顾驰渊知道沈惜的去向。“沈惜在哪里?还好吗?”顾驰渊睨向他,“你不断接近她,迷惑她?目的就是想借她查身世?何寓,你凭什么绑架她的人生,来替你做事?”何寓神情一顿,却比刚才慌张舒展许多,他展眉笑了笑,“我没要她做什么,接近是有,迷惑说不上。她去橘镇……不过是可怜我。”他说着,神色里,现出几分委顿。眸中暗影一晃而过,望着顾驰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顾公子的幸运。我今天来拜访,只想确认沈惜的安危。”顾驰渊冷声,“她就算出事,也是因为你。”:()偏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