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热情地提议着,话刚说完,也不等许知梨回应,就像一阵风似的,急急忙忙地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使劲挤了过去。谢云策与许知梨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只见许知梨眼中瞬间燃起八卦的火苗,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是打定主意必须去瞧一瞧这场热闹。许知梨二话不说,赶紧把手中的野鸡轻轻放进背篓,而后脚步匆匆地跟在大婶身后,迫不及待地朝着人群走去,准备一探究竟。“许知梨同志……”谢云策刚喊出她的名字,许知梨已经快步走出了好几步,他无奈地笑了笑,也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去。许知梨趁着周围没人留意,瞅准那棵枝干低矮的老槐树,手一撑树干,动作利落地翻了上去,稳稳当当坐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水壶,拧开盖子,慢条斯理地喝着水,清风拂过,带起她额前的碎发,倒有几分自在惬意。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树下的动静勾了过去,视线牢牢落在那一幕上,看得有些出神。她哪里知道,谢云策正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当他看到许知梨像只灵活的猴子似的,利落地攀着树干翻上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可置信。在他印象里,女同志都是温婉文静的,可眼前这副身手敏捷的模样,却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这般鲜活又带着点野气的样子,实在新奇,像块磁石般牢牢吸住了他的目光,让他挪不开眼。心底那点异样情愫悄然蔓延,看她看戏喝水时扬起的笑靥,听她清脆爽朗的笑声,竟觉得这寻常光景都染上了别样色彩,让他心头阵阵发烫。谢云策心里也按捺不住想上去和他姐姐一起凑个热闹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这年代风气严谨,男女之间哪怕只是不经意碰个手,都可能被好事者嚼舌根,麻烦可就大了。他知道,这世道对姑娘家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一丝一毫的差池都可能招来非议,不能走得太近,免得乡亲邻里瞧见了说闲话。他顾虑着这些,终究还是没往前凑,转而寻了个不易被人注意的隐蔽角落,远远地望着那边的动静,权当看个热闹。陆延臣被白琳琳和姚雪茹一左一右地围着质问。白琳琳眼圈泛红,纤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哽咽:“陆延臣,你刚才……为什么先接了她的水壶?”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明明答应今天先帮我修锄头的!”她嘴上控诉着,眼神却不时瞥向姚雪茹,那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甘和显而易见的敌意。姚雪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果然,就像上一世那样,陆延臣这样的人,终究还是会被她牢牢抓在手里。她微微抬着下巴,看向陆延臣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穿着一身在这个年代显得过于合体、料子也崭新的确良衬衫,衬得身段玲珑。她下巴微扬,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只落在陆延臣身上,语气亲昵又带着几分撒娇。“延臣哥,你看她呀,总是这么大惊小怪。”她轻轻跺了跺脚,示意外形有些老旧的播种机,“你不是常说,最欣赏我这样独立不黏人的性子吗?快帮我看看这个,好像卡住了,我记得你以后……”她话音蓦地一顿,像是险些说错了什么,随即莞尔一笑,眼波流转,“反正你最厉害了,肯定能弄好。”被夹在中间的陆延臣,眉头蹙着,嘴角却难以察觉地微微上扬,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受用。他先转向白琳琳,声音放缓了几分,像是哄劝:“琳琳,别闹,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忘过?修,肯定给你修,就是先后脚的事,你看你急得眼睛都红了。”他说着,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擦她眼角,但想到了什么中途又收了回来。随即他转向姚雪茹,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更软和,带着点被崇拜后的温和:“哪儿卡了?我看看,你这用法不对,跟你说了好几次了,下手要轻,不能使蛮力……”他边说边自然地接过姚雪茹手中的工具,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微微一顿。许知梨坐在老槐树上,刚拧紧自己的水壶盖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上安安画的小兔子——那线条歪歪扭扭,却透着孩童独有的认真,此刻倒成了她心绪的寄托。下面的人可真热闹。陆延臣的心,就像是河边的芦苇,看着挺拔,其实内里空空,哪边的风更殷勤,他便不由自主地向哪边倾倒。他刚下乡,身上还带着城里骄傲的青涩气时,确实曾对她表示过些许好感。那时他还会红着耳朵结结巴巴地找她讨论书本,眼神里的欣赏和试探虽有几分笨拙,却也不算全然虚假。可惜许知梨一眼就看穿了那底色的浅薄。那“:()穿书六零:疯批知青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