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晚上。马东逸独自一人枯坐在奢华的包厢内,酒气渐渐散去,残留下的是更加浓重的恐惧。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束手就擒?等那个苏白杀上门来,像宰鸡一样宰了他?不!他马东逸,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何况,他还不想死!“苏白苏白!”他低声嘶吼,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怨毒。“你想让本少爷死,本少爷偏不让你如意!”脑中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草般滋生蔓延。他不能坐以待毙。他需要制造混乱,需要拖延时间!一个月只要拖过这一个月,天高任鸟飞,他马东逸有的是办法彻底消失,让苏白再也找不到他!天龙城,黑市。一个藏污纳垢,却又无所不能的地方。只要出得起价钱,任何肮脏的交易都可以在那里完成。马东逸眼中闪过些许狠厉。他猛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夜宫”的包厢,避开了那些碍眼的保镖。深夜的天龙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多了一份阴冷。马东逸裹紧了风衣,压低了帽檐,熟门熟路地钻进了一条条阴暗狭窄的小巷。这里是天龙城的阴影,是上流社会不屑一顾,却又暗中依赖的灰色地带。七拐八绕之后,他来到一扇毫不起眼的黑色铁门前。铁门上,用红色的油漆,潦草地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马东逸深吸一口气,按照特定的节奏,叩响了铁门。“吱呀——”铁门开了一道缝,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审视着他。马东逸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的金属令牌,在门缝前晃了晃。那双眼睛眨了眨,铁门无声地打开了。门后是一条向下的幽深甬道,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勉强照亮脚下的路。马东逸走了进去,铁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地下空间。空气混浊,烟雾缭绕。一个佝偻着背,脸上布满诡异刺青的老者,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后,拨弄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马东逸走到桌前。“我要见‘引路人’。”他压低声音说道。老者头也不抬,算盘拨得更快了:“老规矩。”马东逸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晶石,丢在桌上。老者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那双浑浊却又精光闪烁的眼睛,扫了一眼晶石袋,又看向马东逸。“跟我来。”他站起身,佝偻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个随时会散架的影子。马东逸跟着他,穿过几道暗门,来到一间更加隐秘的密室。密室中央,坐着一个身影。那人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下,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分明。只有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从兜帽的阴影下射出,仿佛能看透人心。这就是黑市中传说级别的“引路人”,一个能满足任何“合理”或“不合理”要求的神秘存在。“马少,”引路人的声音有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马东逸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中的紧张与狠厉交织。“我需要一场天灾。”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引路人的兜帽微微动了动,对这个请求并不意外。“天灾?具体点。”“异兽狂潮。”马东逸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我要星明城从地图上消失!”星明城!那个苏白如今守护的城市!只要星明城陷入毁灭的危机,苏白那个自诩正义的家伙,必然会留守救援!这样一来,就能把他死死拖住!引路人沉默了片刻。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星明城那里可有高级战力把守。”“而且,制造一场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兽潮,代价可不小。”马东逸咬了咬牙:“代价不是问题!我只要结果!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有任何线索,指向我,或者马家!”引路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在密室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马少的要求,总是这么有趣。”他伸出一只干枯得如同鸡爪般的手,指节上戴着几枚造型诡异的戒指。“三倍的常规价码。”引路人说道,“而且,我需要天龙集团在城西那块地的开发权,以及未来十年,黑市在天龙城所有‘常规业务’的优先通行权。”马东逸瞳孔一缩。好大的胃口!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城西那块地,是天龙集团未来数年重点开发的区域,价值无可估量。,!而十年黑市业务的优先通行权,更是意味着将天龙城地下秩序的一部分,拱手相让!“你”马东逸险些就要发作。但一想到苏白那张脸,想到那冰冷的死亡威胁,他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与自己的小命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好!”马东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答应你!”引路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明智的选择。”他嘶哑地说道,“一周之内,你会听到星明城‘不幸’的消息。”“至于痕迹呵呵,大自然的愤怒,何曾需要留下作案者的签名?”马东逸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和这些黑市里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他别无选择。“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马东逸强撑着说道。“自然。”马东逸没有再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密室。重新回到地面,呼吸着夜晚冰冷的空气,他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条阴暗的小巷,眼中闪过几分厌恶和后怕。“苏白”他握紧了拳头,“我看你这次,还怎么来杀我!”只要星明城出事,苏白必然分身乏术。一个月?等他处理完星明城的烂摊子,黄花菜都凉了!到那时,他马东逸早就远走高飞,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病态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他已经看到了苏白焦头烂额,疲于奔命的狼狈模样。这种掌控别人生死,将强敌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病态的快感。他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龙城错综复杂的夜色之中。而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那间密室里,引路人缓缓抬起了头,兜帽下的目光,幽幽地望向他离去的方向。“愚蠢的羔羊”:()解散你提的,我成帝级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