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言一口气将话说完,胸口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这才是她不顾一切冲进来的根本原因。预兆可以有不同的解读,但那四个人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和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不会骗人的。听完她的描述,苏白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他点了点头。“谢谢你。”他真诚地说道,“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他的感谢是认真的,但他的态度,却让沈梦言更加无法理解。“你你不害怕吗?”她问出了心中最大的困惑。苏白笑了,那笑容很干净,没有丝毫的勉强和伪装。“我为什么要怕?”他反问,“该怕的,难道不是他们吗?”这句反问击溃了沈梦言的逻辑。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疯子对话。那可是两个完整的帝级小队!是站在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战力!在天龙城,这样两支队伍,足以横扫一切。而他,孤身一人,没有灵剑使,没有同伴。他凭什么说出这种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梦言有些迷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苏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拥有【天机】这样的灵剑,这个世间的信息,应该瞒不过你才对。”沈梦言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微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我平时很少出门,也不怎么看时事新闻。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家里画画、打游戏。”她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外界的纷纷扰扰,传奇人物的更迭,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比赛,她可能都不会认识苏白。“原来如此。”苏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我是谁,其实也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强。”“强?”沈梦言的情绪终于有些失控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那四个人代表着什么?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两支帝级小队啊!一当万的强者!就算是九阶兽王,被他们围攻也只有死路一条!”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那份平静,在她看来,已经不是自信,而是一种近乎愚蠢的傲慢。苏白没有再回答她的质问。他从床上站起身,整个人的气场在站直的那个瞬间发生了改变。之前的他,是一个慵懒的、无害的青年。而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凝重了起来。“你的情,我领了。”他朝着沈梦言再次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走向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他伸出手,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外,是天龙城璀璨的夜景。流动的光河在脚下奔涌,远处的霓虹招牌闪动着迷离的色彩。夜风吹拂进来,撩动了他的发梢。就在这时,四道强横的气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将这间总统套房死死锁定。“苏白!滚出来受死!”一声雷鸣般的暴喝从下方传来,声波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沈梦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来了。他们已经到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天机】,身体紧绷,准备迎接一场恶战。然后,就在沈梦言的注视下。异变发生了。没有声音,没有预兆。酒店之外的深沉夜色里,骤然亮起了成千上万道光。无数的剑影,由虚化实,在百分之一秒内就跨越了空间的距离。噗!噗!噗!噗!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穿刺声,是此刻天地间唯一的声音。沈梦言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她眼睁睁地看着,苏白的身体,从胸膛,到腹部,到四肢,在同一个瞬间,被无数柄形态各异的能量长剑贯穿。他的白色衬衫瞬间被染红,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那些剑光是如此密集,如此狂暴,将他的身体刺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透过那些贯穿身体的剑光形成的空隙,沈梦言甚至能看到他身后那片繁华的城市夜景。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沈梦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傻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种结局。窗外的夜风倒灌进来,吹动着被剑光撕裂的窗帘,吹起了沈梦言额前凌乱的发丝。就在这时,四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破碎的窗户跃入。他们落地无声,行动间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为首的正是那个身形魁梧的壮汉,熊山。他大步走到尸体前,看着那张残留着最后的平静的面容,脸上露出一抹混杂着失望与轻蔑的表情。“就这?”他粗犷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传奇执剑人?连我们一记‘四方寂灭剑阵’的起手式都扛不住。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穿着黑色皮衣的林蝎走到尸体另一侧。“情报没错,他确实没有灵剑使在身边。一个孤身一人的执剑人,面对我们,这个结果很正常。”戴着眼镜的沈策并没有靠近,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墙角处,那个因为极度惊骇而浑身僵硬的女孩身上。“这里还有一个人。”他开口提醒。熊山和林蝎的目光同时转了过去。“一个普通人?”熊山皱起眉,“怎么会在这里?”林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朝着沈梦言走了两步,杀机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不管她是谁,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能留。”沈梦言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她连呼吸都停滞了。眼看林蝎就要动手。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喂,几位。”“急什么。”熊山和林蝎的动作瞬间凝固。沈策的瞳孔在镜片后猛地一缩。一直沉默不语的月汐,身体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四人几乎是同时转头,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源头。——那个被万剑穿心,本该死得不能再死的苏白。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那个“尸体”动了。贯穿他身体的成千上万道能量长剑,开始从内部瓦解,化作点点金色的光粒子,飘散在空气中。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血肉重生,皮肤弥合,被鲜血浸透的白色衬衫,也随着伤口的消失而恢复了原本的洁白与平整,连褶皱都没有留下。不过短短两秒钟。那个本该是筛子一样的身体,完好如初地站立在那里。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一阵骨骼的轻响,然后抬起手,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呼这一下,还真有点疼。”他笑着说,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痛苦的神色。:()解散你提的,我成帝级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