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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郁气得胃又疼了,给自己又泡了一包胃药。
一边喝一边看手机屏幕,喻昭清没挂断视频,但是不露脸了。
按理说吵到这种白热化阶段,应该以一方生气地直接挂断电话为结果才对。
但是喻昭清显然没有那么意气用事,而冉郁也按耐着脾气,想把话说清楚。
所以两人就这样谁都不说话,维持着诡异的安静,当着对方的面平息情绪。
情绪上头,会说很多言不由衷的话。
冉郁狂干两杯胃药,深吸一口气,"喻昭清?你还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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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肯定还在听,我不会再跟你撒谎了,也不会习惯性避重就轻说事,在你面前我努力改掉这个坏习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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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心里明明就有我,知道我胃疼还给我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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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谈过恋爱,何况这种事又没有说明书,很多东西我都没有经历过,你给我个台阶不行吗?"
没见过这么硬气求原谅给台阶的。
喻昭清手心捧了一捧冷水,当有些刺骨的冷水在脸上留下泛冷的小水珠时,混乱的思绪才稍微得到理性的指引。
暴雨之下,体内躁动因子好似有了催化剂,所以说出的话总有些违背本心。
别别扭扭地,说生气呢,又没什么好生气的,说吃醋呢,又明知道她们没什么。
情绪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平稳点,反复拉扯着,始终不得其所。
看着镜中稍显狼狈的自己,濡湿的青丝凌乱散在眉间,雪白的颈间因发丝的点缀,黑与白极致的碰撞,喻昭清按耐住起伏的胸口,温声道,"我心里有你给你买药,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大半夜给她打视频骚扰她,让好不容易睡着的她又没了睡意。
冉郁真的不知道吗?
她对她的影响有多大,轻易就能被影响情绪。
"嗯?"冉郁一时间没听懂她的意思。
只是看她洗冷水脸,竭力平稳的声音里隐隐有颤音。
心跟着被揪起来疼,冉郁心疼得直皱眉。
"我困了。"喻昭清沉声道。
"哦,晚安。"冉郁忙时不迭地点点头。
电话被挂断,但是喻昭清却依旧一夜无眠。
雨下了一整夜,喻昭清几乎是亲眼看着天边泛了白,随后一个晃神间,天就亮了。
她失眠了,不全是因为冉郁,更多是的这几天心里太乱,外面在打雷,屋里就她一个人。
反复调整,始终都做不到平息异常活跃的脑细胞。
她想了很多,第一次跟冉郁见面,第一次跟她私底下吃饭,第一次跟她上床。
有时候缘分就是巧合得好似在故意捉弄,她好不容易离了婚,又跟袁书桉彻底斩断情丝,在孑然一身的时候,在她做好准备这一辈子就这样守着喻不晚过的时候,她认识冉郁。
喻不晚一年级的数学班主任。
从第一天认识缘分就凌乱地交织,总会偶遇,总会有接触。
或许,冉郁就是上天给她的安慰,这十多年耗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绕来绕去,耗费十多年的青春换来了现在的冉郁。
亦或者,冉郁才是她的正缘,她幽默风趣,容貌姣好,身世优越,她曾因梦想而炙热,她三观很正,也很会爱人,她似乎就是完美的,那点缺点构成了她的鲜活,总之,她很美好。
她知道她对冉郁不是一见钟情,冉郁对她亦不是,只是某一个瞬间,就有了爱的感觉。
所以,冉郁是谁对于她来说不重要了,早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