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郁咬牙缓了两秒,理所当然的说,"我成什么人我都会不好意思,万一你嫌弃我怎么办?"
仿佛很有说服力的一个理由。
她是真的怕喻昭清嫌弃自己。
眉眼柔和无波,喻昭清陪着她站在原地,"你我什么没见过。"
莫名熟悉的一句话,如同撬开了天灵盖一样令人幻痛不已。
冉郁又想起了自己如同被监视的那些日子,"你说话能别跟我妈请的贴身保姆一样吗?"
当小女孩处在青春期迈向成熟的阶段里,陆筝莱女士特意请了一位保姆给她专门传授这方面的知识,那些母亲对孩子羞于启齿的话,从保姆口中大大方方说出来,碾碎了小小年纪的冉郁刚建立的羞耻心。
害羞不想听的青春期知识会以强硬的方式钻进她的耳朵里,羞涩不敢演示的学习成果会以考试提交答案的方式被盯着演示,所以她算不上什么保守的人,但对这种私密的事还是很敏感。
待她坐到马桶上,跟拎着她吊瓶的人四目相对,气氛莫名其妙的尴尬。
当然,只是冉郁单方面的尴尬。
这和调情时候的那些展露是不一样的啊!
喻昭清把她裤子扒下来,"你在我面前做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冉郁坐在马桶上,一边是快要爆炸的膀胱,一边是喻昭清,她硬着头皮说,"虽然我平时在你面前表现得很不要脸,我们比这亲密过分一百倍的都做过了,但是这真的不一样,你能尊重一下我的小怪癖吗?"
她不能接受有人盯着她上厕所。
的确,她都这样说了,冉郁还在别扭,看起来有点矫情了。
但冉郁都这样说了,喻昭清在某个方面还是了解她的。
"那我在外面等你。"
"请。"冉郁做了个请的手势。
解决完人生大事,冉郁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走路也没那么痛的感觉。
重新躺回床上,喻昭清端来了一碗热牛奶,"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点牛奶豆浆之类的东西。"
看着那一晚牛奶,冉郁眉心狠狠一跳,"我怎么有种肾疼的感觉。"
喻昭清当真了,"我去叫医生?"
冉郁长舒一口气,"不用了。"
停顿一秒,冉郁话音一转,"不过我可以不喝吗?"
喻昭清很认真的摇摇头,"不能,你这么久没吃东西,营养液和这个是有区别的。"
"好吧。"冉郁认命了,伸手准备接过碗。
"我喂你,你的手别乱动,会回血的。"
闻言,冉郁暧昧地勾唇,"用嘴喂?"
喻昭清给她插上吸管递到嘴边,"恶不恶心?"
被嫌弃了,冉郁撇撇嘴,"忘了我们喻总监是冰清玉洁的女神,是俘获了不少粉丝芳心的高岭之花,怎么会对小小的我做如此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呢。"
茶香四溢,还是绿茶
喻昭清对她的自嘲充耳不闻,坚持不做嘴对嘴喂东西这么不卫生的事。
这是几百年前偶像剧的情节,冉郁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有独钟。
观众没有反应,演戏的人也自觉无趣,乖乖咬着吸管喝牛奶,"真高冷。"
牛奶温度有些烫,冉郁喝得很慢,喻昭清也扶着吸管等她。
一个姿势维持了一分钟后,冉郁实在不习惯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于是问她,"你吃了吗?"
大概是没有的,她一直在病房陪着她。
喻昭清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从容道,"一会儿点外卖。"
冉郁眨眨眼,"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