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岛群居民都打算抄起武器对抗外面的侵略者,但非要说他们是自愿的话,肯定也不绝对。
肯定会有人想捍卫自己的好生活,但也有人恐惧战争、恐惧流血和牺牲,不可能所有人都愿意上战场拼命。
而能让所有人都选择义无反顾去战场拼命的原因,只可能是亚勒又使用了控制人的手段。
但亚勒对人的精神控制不是绝对的。
斯摩格他们曾经尝试过各种办法,也获得了不少的收获和经验。
直接把人打到清醒或者单纯地讲道理都是绝对会失败的。
他们必须要绕过那些理性的东西,利用被控制者内心深处无法被完全抹去的“人性”和“自我”,利用那些无法被亚勒理解、基于人类特有情感的问题来冲击被控制者的内心防线。
“我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路飞先生被打败的消息而清醒过来的。”
克比说出自己清醒过来的原因,依此举例,“路飞先生是我的恩人,我最崇拜的人。”
贝鲁梅伯则有些尴尬,老实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保持清醒。
“我可能是因为……我实在不想打扫卫生了。”他当时还是少爷脾气,完全接受不了吃苦的落差感。
“明白了。”萨博没有嘲笑他,只是点了下头,露出几分恍然。
“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要想把所有人的过去都了解一遍是不可能的,我们能策反的人数有限,而这对一场战争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嗯……就没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的那种人吗?”大和思考得很单纯,她以前生活的环境其实也很简单。
百兽海贼团就是这样,所有人的中心是凯多这个船长,船长没了,海贼团就会分崩离析。
这一点艾斯深有同感。
白胡子海贼团的中心是白胡子老爹,他相信如果大家都被控制,那搬出老爹来肯定就管用了。
“乌塔!”玛琪诺突然说。
想到一起去的还有巴基等一众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
要说岛群公民最爱的人是谁,除了依靠不正当手段的亚勒舰长外,就是每天都会主持《半小时歌声》的乌塔小姐。
对方唱歌太好听了。
每天下班的时候,伴随着乌塔小姐的歌声,连辛劳了一天的疲惫感都会消失。
虽然没在岛群上待多久,但艾斯、萨博和大和三人也是听过广播里放出的歌声的。
他们三个也觉得那歌声好听,只是时间不长,还没生出太多的感情。
“如果乌塔小姐能站在我面前对我笑的话,我愿意把一切都献给她!”
贝鲁梅伯抱起双手,留下憧憬的泪水。
斯摩格补充道:“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人,他们的家人去世了,身边会存在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到的幻象。”
这样的人,要不就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要不就沉沦到了极致。
而沉沦到极致的人是没有任何被说服的可能性的。
“爸爸,你不去市政厅报名吗?”
道场的外部走廊上,双手撑地坐在廊下的蓝发女孩困惑地望向身边同样坐着的中年人。
霜月耕四郎正捧着一杯热茶,闻言他喝了一口,这才摇头回答。
“还是算了吧,爸爸更想多点时间陪陪你们,和你们说说话就很好。”
古伊娜明显有些不开心,撅嘴郁闷一会儿,才又开口。
“但是啊,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想的话,那岛群就输了啊~输了的话,你就永远…”
“古伊娜。”耕四郎轻声打断了她。
望着女儿仍然年幼的脸,他仿佛看到了她躺在地板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样子。
时间过得真快,如果古伊娜还活着,肯定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但他永远都看不到了,所以连带着这个幻象,也一直保持在他对女儿的最后印象上。
“你在讨厌我吗?”耕四郎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