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揶揄。“我——”叶归荑“我”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刚刚说的话,在萧玉珩耳中听来是何等歧义。她慌忙解释:“不,我的意思是——”话出口她才品过味儿来。不对,她跟萧玉珩解释什么?她伸手捂住嘴唇,眸中闪过恼火。接着便一巴掌打向了萧玉珩的脸。萧玉珩早有防备,一把接住,道:“还来?”又是一巴掌。这次萧玉珩没防住。萧玉珩简直被气笑了。他道:“你对我如此便可以,我对你如此,你便变着法的打我?”“不是你说的吗?”叶归荑抬起下巴,眸光闪动,狡黠却又单纯。“只要我可以消气,怎么样都行?”“你——”萧玉珩忽然头一撇,看向了她的身侧。“毛毛虫!”“?!”叶归荑猝不及防,想逃,却正撞入萧玉珩怀中。萧玉珩搂住她,放声而笑。叶归荑挣扎不得,不由气恼。但心里却有一抹异样。萧玉珩的怀抱不似长公主那般如慈母一般的温柔。反而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但她很喜欢。……在场众人大多家中设有宵禁。因此虽然众人玩得开心,这场宴席还是到了酉时便早早结束了。临走,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贺礼收了足足三大箱马车。旁人送的也不过堆了一车,但林芝雅和萧玉珩都饮了酒,竟无端较起了劲儿来。萧玉珩直接买了一间铺子的东西送叶归荑,林芝雅不服气,也不知寻觅了多少东西来给叶归荑填补,嘟囔着要给叶归荑做嫁妆用。话还没说完,人便被乔镜尘给倒扛在肩抱走了。在林芝雅带着醉意的“放开我,我还能喝——”中,叶归荑终于是坐上了回府的马车。绿盈和红耀兴冲冲地点算着礼物,兴奋异常。“这次姑娘收到的生辰贺礼比往年还要多上几倍,尤其是周长史家的公子,送的珊瑚通体血红,听说是陛下刚送给长史的贡品,周公子转手便送给姑娘了。”“珊瑚姑娘要多少有多少。”红耀反驳,“要我说,这个织金攒宝的红宝扇更好好,姑娘有一件杏红色的裙裳,跟这宝扇相配,正合适呢。”“两位姑娘错了。”驾车的黄翡却冷不丁地出言。“若论起珍贵美丽,两位姑娘不如看看萧公子所赠的那串项链。“你说的可是那个红绒盒中的?”红耀一眼便留意到了那盒子。打开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不大不小的珍珠整四十颗,比最上等的宝石还要美。便是在夜色之中,也会闪烁出夺魂摄魄的光华。这样的一串珍珠项链,便是在京城只怕也寻不来一颗,更何况是这样足量的一串。“这是什么珍珠?怎的这般光华璀璨,便是东珠只怕都要逊色三分了!”红耀惊叫道。黄翡笑道:“此物可是南昭国的鲛人泪,一颗价值百金,我来侯府前,便听说萧公子为了姑娘的生辰大费周章,四处寻觅,好容易才做了这一条。”“乖乖!”绿盈嘴张的有鸡蛋大。她小心翼翼捧着那串鲛人泪。“这一颗鲛人泪,只怕都能买下一座将军府了!“萧公子究竟什么来头,能有本事寻得这样的宝物?”黄翡笑而不答。她道:“咱们萧公子的本事大着呢,如今也不过冰山一角罢了。”叶归荑端详着那串鲛人泪。南昭国三个字,同在白鹤楼时,萧玉珩所喝的酒重合。但当着黄翡的面,她没有提及自己的疑虑。只是将这份猜测咽了下去。马车很快在侯府门前停下。叶归荑吩咐绿盈先将载了礼物的马车送进府,只说是出门采买。自己则领着黄翡和红耀两人入门。还没等入门,被红墙挡着之时,侯夫人便领了一众家丁侍女远远地迎了上来。“哎呦,我的乖女儿,你可算回来了!”侯夫人面对叶归荑时一向是虚与委蛇,便是笑也皆是硬挤出来的假笑罢了。甚少有如今日这般,发自内心,喜气洋洋的笑容。叶归荑有些意外。“母亲,您这是……”“你这傻孩子!”侯夫人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忘了?”她示意身后端着锦盒的侍女上前,道:“这是母亲嫁妆里的一套翡翠头面,你头一次在侯府过生辰,又是及笄,自然是要盛大些才是。“母亲今夜请了许多府里相熟的人家,定要让你的及笄礼办得妥妥当当!”叶归荑简直是新奇。她不由得疑惑今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她都忘了今日不但是她十五岁的生辰,还是她的及笄礼。但见侯夫人的确端着东西朝自己走来,她便也放下了不解,口中道:“那便多谢母亲了。”,!接着便伸手去接。侯夫人一行人,却在她跟前径自路过。叶归荑一怔。她有些尴尬地放下手。顺着侯夫人前去的方向一看,她才看到了同样刚下马车的白蓁蓁。白蓁蓁穿了新裙裳,正是侯夫人为她新制的。怪不得,侯夫人要准备翡翠头面……原来是为了白蓁蓁准备的。她被晾在一旁,连正眼都无人看她。她看着侯夫人亲昵地为白蓁蓁擦汗,为白蓁蓁理衣,牵着白蓁蓁的手,拥白蓁蓁入府门。而她却站在房檐的阴影下,像一只最见不得人的老鼠,连看都仿佛卑劣不堪。她忽然有一丝窘迫。仿佛她才是那个站在侯府门前,被丢弃多年的那一个。指尖忽然触及一丝微凉。“原来今日是大小姐的及笄礼。”温柔的声音于身畔响起。黄翡声音清洌甘甜悦耳。像是夏日里最清甜的一汪泉水。“大小姐永远是大小姐。“该昂首挺胸,大步入府。“大小姐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岂能被小小鼠雀之辈败坏前志?”叶归荑被她逗笑。“嘴巴倒是甜。“只是我身边需要的人,嘴甜却是次要,我只要忠心。”黄翡笑吟吟地颔首。“姑娘放心便是。”她扶着叶归荑,一步步地迈入了定西侯府的大门。:()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