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手臂上那精壮的肌肉缓缓流下。少女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被萧玉珩周身的杀气逼得退后,眼看着嵌入萧玉珩掌心的刀刃朝自己的心口戳来——“别杀她!”叶归荑吼道,然而却已经晚了。刀尖,深深没入了少女的心口。将她的身体一整个地刺穿。血洒整个大殿。教众们看着自己满身的血迹,皆吓得惊慌失措,却不敢轻易跑开,只是浑身战栗地伫立原地。苍流眉头紧皱,表情隐约有了几分失控。叶归荑惋惜地一咬牙关,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此时此刻哪还有什么心思关心这癫狂的女孩。地上的两颗药,再加上萧玉珩此举,无疑是暴露了萧玉珩并没有吃下药丸这一事实。萧玉珩苦心潜入的举动,岂非白费?然下一刻,只见萧玉珩漠然地将嵌入手心的尖刀拔出扔去一旁。接着便僵硬地单膝跪地,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感情。“属下已按公主的吩咐,保护公主的安全。”他的面颊沾染了半边的血痕,眉目低垂下来,还有隐约的血向下滴落。仿佛地狱修罗。说出的话却恭顺至此,仿佛一条最忠心无比的狗。叶归荑很快反应了过来,一抬脚,便踹在了他的门面上。萧玉珩则反手握住了她的脚腕,手掌抚上了她的脚底,柔声道:“公主小心着凉。”“本宫不过是要你保护本宫的安全,何时要你杀人?“你竟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叶归荑下巴微抬:“——你算什么东西?”萧玉珩恭敬地伏在地上,口中道:“都是属下的错,公主息怒。”叶归荑看向苍流。“此人办事不力,护法觉得,该当如何处置?”苍流被问得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保护公主的安危是他该做的,不赏便罢了,怎的还有惩处的道理?”“既然护法都开口了,那本宫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你了。”叶归荑淡淡道:“这次看在护法的面子上便饶了你。”“……是。”萧玉珩将她的腿重新搁在波斯毯上,自己则默默退去了她身后。叶归荑点点头。然苍流的目光则落在了地上的两颗药丸上。“这是……?”苍流看向叶归荑。叶归荑撑着额角,回以无辜的表情。苍流见叶归荑神色并无异样,便伸手去捡地上的两个药丸。角落中的林芝雅汗珠子都几乎要滑下来了。她试图起身,却被乔镜尘按住了手。乔镜尘冲她无声地摇了摇头。林芝雅也只得将心强行咽回了肚子里。苍流捡起药丸后细细端详了片刻,接着抬头看着叶归荑道:“这药是……”叶归荑道:“方才被那姑娘打落了,想来是她袭击我时,不甚压碎了吧?”“原来是这样吗?”苍流凝视着手中的两颗药丸,表情似是安定了下来,吩咐人将尸体拖了出去。林芝雅趁机看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隐约,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了。回了卧房,依旧是林芝雅,萧玉珩与乔镜尘三人伺候。叶归荑小心掩上房门,确认外头无人监视,这才与三人坐下。林芝雅简直吓死了。她道:“天呐,我方才以为此事暴露了,可把我吓坏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两颗药丸怎么变成一颗的?”“感谢阿……感谢萧公子吧。”叶归荑自知失言,轻咳一声,道:“他趁我将他踹倒时把其中一颗收起,另一颗掰成了两半放回了原位,这才瞒天过海。”“一颗药罢了,便是被发觉,也能轻易蒙混过去。”乔镜尘冷不丁的:“可怕的是,那个女孩。”他看向萧玉珩:“你杀了那女孩,此事若破,你只怕会被拖下水,没那么容易脱身。”萧玉珩无所谓。“大不了便血债血偿好了,我一条命又不值钱,拿去就是了。”乔镜尘碰了个软钉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便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萧公子做事进退有度,我相信他。”叶归荑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萧玉珩冲着她一笑,手指在唇上一滑。格外暧昧。林芝雅偷偷地“噫”了一声,别过头去,有些嫌恶。方才当着那些玉神教教徒的面,两人便是打情骂俏,你来我往。还来的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尤其是方才叶归荑踹萧玉珩脸的时候。他不但不躲,甚至还握着她脚腕帮她细心放好。这架势,只怕叶归荑打他左脸他也犹嫌不够,会将右脸伸过去似的。更何况两人背地里不知有过多少次的亲密举止。到了如今,可不是百分百的相信他?她想着,偷偷看了一眼乔镜尘。也不知这冰块精何时能跟萧玉珩一般……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乔镜尘转过头来看她。她连忙别过头来,假装在看萧玉珩。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萧玉珩掏出了怀中药丸。他轻声道:“虽打消了苍流的疑虑,但两颗药丸混在了一处,如今已分不清,手中这一颗到底是真还是假了。”叶归荑:“不必担心,如今我是玉神教的公主,苍流摆明了是意图找一个替罪羊,所以才将我称作公主,受人朝拜敬仰。“既然想利用我脱罪,想来一时半刻是不会给我喂药的。”乔镜尘道:“但便是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玉神教供奉的花神需要一个肉身,所以那日林姑娘才会被误捉。“白姑娘若做得让苍流不满意,只怕姑娘随时可以被换掉。”叶归荑勾唇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没听说过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大费周章将我带来,那想送我走,也该扒层皮不是吗?”“拭目以待。”乔镜尘丢下这句,便自顾先走了。林芝雅也识趣地离开了。临走又不忘对着屋中两人挤眉弄眼了一番,还嘻嘻一笑,将门关了个严实。叶归荑:“……”真是无聊!她看着独留屋里赖着不肯走的萧玉珩,一挑眉。“怎么,你不走?”:()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