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自然听得出她话中带刺,柔中带刚。若再死乞白赖地贴上去,闹到皇上跟前可就不是一句玩笑可以糊弄过去的了。她只得尴尬地将此事含糊了过去。孙氏走后,尤氏这才舒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跟叶归荑的过节,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蓁蓁当真回了曾经的家中?”“谁知道。”叶归荑收回目光:“我只是不想看到孙氏如此张狂,所以递一个台阶罢了。“至于蓁蓁去哪我自然不知,也无心过问,蓁蓁去哪我不知道,但我确信,她并未落在苍流手中。”“你怎么知道?”尤氏警惕地问道。叶归荑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对着尤氏摊开双手。“我如今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吗?还封了个郡主?”她凑近尤氏,拍了拍她的肩膀。“保不齐等蓁蓁回来,也能封一个郡主呢?”她的温柔在此刻听来却格外的刺耳。叶归荑满意地欣赏着尤氏的脸由白变青。她走后略略驻足,听到身后传出了杯子摔破的声音。她轻笑一声。黄翡嘿嘿地笑,眉眼弯弯的。“夫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有句话倒没说错,保不齐等蓁蓁姑娘回来,也能封个郡主做。”“封什么郡主?”叶归荑叹了口气,“不被陛下问责只怕都难,若是一顶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侯府保不保得住只怕都是两说。”黄翡混不在意,嘻嘻笑道:“有姑娘这等冰雪聪明的姑娘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少贫。”叶归荑不痛不痒地嗔她。“也该去看看我们大费周章才捕到的猎物了。”“是。”黄翡咧嘴一笑,配着那露出的半截儿虎牙像是即将捕猎成功的小猎豹。主仆两人没有回院子,而是来到院后一片荒园之中。此处已荒废许久,平日几乎无人前来。黄翡却领着叶归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座枯井前。“我帮姑娘看着,姑娘慢些。”“嗯。”叶归荑见四周无人才顺着井中小梯一路下行。黄翡警惕地凝神四看。叶归荑掏出火折子,顺着井底一路来到了井下的路。她端着食盒,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座铁栅栏前。她取出钥匙将栅栏门打开,进门后又谨慎地将门锁好。屋子有隐隐约约的锁链拖动声。叶归荑将目光投入黑暗之中,将食盒放下。铁链的拖动声更重。叶归荑温柔的:“三日没吃东西,想来你也饿了吧?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着吃一口吧。”端出来的,都是些下人吃剩的残羹冷炙。那人却只能迫不及待地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着那一丝的施舍。叶归荑居高临下。“你这幅样子,倒是真少见,啧,真是可怜。”“贱人!”囚徒狠狠地朝她唾了一口,被她轻易地躲避。叶归荑嗤笑。“骂吧。”“你越骂,我越开心啊。”她将火把慢慢凑近那人的脸。“你说呢?“苍流护法?”随着她这一声,苍流的脸慢慢显现。“贱人!”他嘶吼着,道:“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且等着,若我有朝一日逃脱,必要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不可!”“杀了你?”叶归荑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杀了你容易的很,可是你好歹让我做了那么久的公主,我又怎能不好好报答你呢?“你说是吧,护法大人?”她对着苍流一笑,捡起地上的食盒便关好门径自离开。她未曾发现离开时从自己的身上掉下了一把钥匙。苍流看着地上的钥匙,眸光微闪。……回到井口,叶归荑扑了扑裙摆,皱起眉头。“又染上了那脏东西的血了。”她嫌恶。黄翡笑道:“回家换上就是,姑娘生的好看,穿什么都一样好看呢。”“就你贫嘴。”叶归荑被她逗得一笑。黄翡嘻嘻笑,末了又问道:“姑娘难道就不怕他逃走吗?”“怕什么?我为猫他为鼠,他便是逃到天牢我也能将他救下关入地牢,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奈我何?”叶归荑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黑黝黝,仿佛望不到尽头的井口。“想与我斗?“你还差点火候。”主仆两人离开。黄翡不放心,偷偷回头看。只觉得身后的井口,似是散发着极强烈的怨气似的。黄翡打了个寒战,忙缩回了目光,不敢再看了。叶归荑却没留意她的目光。两人都没注意,一个人影慢慢从井口爬了出来。……孙氏带着一肚子的气,狼狈地回了将军府。喝了茶,依旧没有将她的火气消退。“岂有此理!”她拍案骂道:“叶归荑那个小贱人,仗着得了陛下的几分青眼封了个郡主,便意图踩到本夫人的头上了!她也配!”,!说着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落。侍女们纷纷跪地,求她不要气坏了身子。然而孙氏怒气未消。再去看看屏风后不但未曾治愈疫病,反而看样子愈发严重的齐修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不由得暗自呢喃。“当初若是未曾跟白归荑退婚,定下与白蓁蓁的婚事该有多好。“让白归荑入府冲喜岂不名正言顺!“若能攀附上她这个郡主,长公主和太后都是将军府的倚靠,还怕什么区区侯府?“等到白归荑嫁来我齐府,还不是我这个阿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惜啊,当真可惜!”孙氏惋惜地拍着软椅的扶手,连声哀叹。“想报仇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孙氏吓得猛然从椅上坐起来,张口就要叫,却被对方捂住了嘴巴。“嘘——”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蛊惑。“我劝夫人还是不要喊出声——夫人想来也不希望,玉神教掳走之人的名单里,有夫人一个吧?”孙氏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确认了孙氏不会出声,对方才松开她的嘴巴。孙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瞠目结舌,带着几分迟疑。“你,你是——”“初次见面。”对方嘴角一勾。“在下玉神教护法。“苍流。”:()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