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秋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楚笙宁自觉待在一旁,不打扰这对塑料夫妻。
秋风除了带来声响,同时送来了酒气。
沈栀意的鼻尖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是葡萄香,酒香并没有消失,一直萦绕在她周围。
“那个,你……”女生欲言又止,及时止住了话头,没有问出口。
池砚舟垂眸问:“想说什么?”
沈栀意:“没什么。”
以他们的关系,她没有资格询问他晚上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喝酒。
池砚舟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红酒香气,男人主动解释,“晚上我去了余子昂的酒庄,喝了半瓶酒。”
他持续补充,“我没有去酒吧,和他聊了一会,就来找你了。”
“这样啊。”沈栀意攥紧手掌,“你去哪是你私人的事情嘛,不用和我说的。”
池砚舟微勾唇角,正色道:“那可不行,这一年你是我老婆,理应享有知情权。”
沈栀意纠正他的措辞,“假老婆,不算真的。”
池砚舟持他的观点,“假老婆也是法律认证的合法的老婆。”
男人凝视女生的眼睛,启唇说道:“沈栀意,我不会乱来,结婚的忠诚我时刻谨记并且遵守,即使是合约婚姻,我也会牢记。”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路灯是夜晚的心脏,在闪烁,在发光。
沈栀意顿觉呼吸不上来,胸腔内的氧气像是被抽干,她的心脏亟待补充血液,恢复呼吸循环。
半晌,她缓过神说:“池总,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用在意这些的。”
池砚舟语气正式,“我在意,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快成负面典型了,我得为自己辩解一下,罪名和骂名我承担不起,我们最讲究生前身后名。”
“噢噢噢。”沈栀意喃喃吐槽,“可是你酒吧去的也不少。”
上次遇到他就是在会所,一看便知是常客。
池砚舟为自己解释,“会所是余子昂约我去的,每次都是他,他想考察别人家的酒,非拉着我去品尝。”
沈栀意抿唇笑,“他知道你在背后说他坏话,让他背锅吗?”
池砚舟急忙辩驳,“我说的都是实话,沈栀意,你信我。”
自证是最要不得的事,他现在迫不得已。
沈栀意弯了弯漂亮的眉眼,“我信不信不重要的。”
池砚舟口吻认真,“重要,特别重要。”
另一边,保险公司的人做好记录,沟通了后续情况,交警出具简易版事故认定书,后面找时间再去交警大队处理,今晚先告一段落。
一个男人站在树下喊,“意意,我们走喽。”
沈栀意挥挥手,“好,我这就来了。”
喊他‘意意’的不是楚笙宁,池砚舟循着声音看见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气质吊儿郎当。
他喊的是‘意意’,和梁修宴‘小师妹’一样,让人别扭不爽的名称。
池砚舟拉住沈栀意的手腕,“他是谁?”
“我小学同学。”沈栀意甩开他的手,“池总,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去吃饭了。”
他急匆匆从郊区赶回来,她要和别人吃饭,不问他去不去。
池砚舟捂住胃,佯装胃疼,“我也没吃饭,胃好疼。”
沈栀意并不上他的当,“那你快去吃吧,拜拜。”
女生走出去两步,回头笑着说:“池总,你捂错位置了,那是肚子,不是胃。”
池砚舟气极反笑,“行,行,行。”
男人却跟着她的步子走,她快步走他跟上,她慢步走他停下,始终保持合适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