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香水熏得头脑发昏,这傻逼的话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天成眉头紧锁,这就是他不乐意来gay吧的原因。
他叩叩桌子,压低声音警告:“嘴巴这么闲,需不需要往你嘴里灌点酒?”
钟天成说话时看似平静,眼底的压迫感却在告诉对方,他没开玩笑。
“……”男人讪讪一笑,“有必要吗……都是出来玩的,不行咱就喝喝酒呗,就当交朋友了。”
牧元淮揉了两下太阳穴,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钟天成也没心思留在这,跟着站起身:“等等,一起。”
两人走后,王辉不屑地“嗤”了一声,装模左右,装什么老实人呢-
回到岗位的侍应生对着池利点了点头。
“送去了?”
“是,另外还有王公子送了他们两杯酒,不过好像没喝。不知道他们三人聊了什么,您两位朋友脸色不太好,已经去洗手间了。”
“知道了。”池利懒洋洋应了声,想起牧元淮那张做什么表情都带劲的脸,舌尖抵了抵牙齿。
“你过来。”他若有所思半天,对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上前两步,将耳朵凑过去,听到一半,他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知道怎么做吗?”
“万一……”
池利挥挥手打断他,没什么耐心:“行了,有我在你担心什么?”
“……知道了。”-
虽说舞池卡座那块乌烟瘴气,但这里的洗手间却装修得又宽敞又豪华。
甚至在洗手池边点了淡淡的香薰。
牧元淮往脸上泼了好几把水,才觉得稍微舒服些。
这种破地方,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一次。
擦干手,他确认了下手机时间,九点二十分。
等他回半醒,祝璟差不多正好下晚自习,时间卡得刚刚好。
来gay吧这件事,牧元淮当然不会蠢到告诉祝璟。
没必要,反正他又不会来第二次。
钟天成从隔间出来,瞥见牧元淮低着头,站在走廊边等他。
微湿的额发垂在眼前,随性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吸引力。
他其实有察觉到牧元淮对祝璟的不同,说是暂住一段时间,一晃都几个月过去了,也没见搬走。
他并不像牧元淮那样迟钝,对方跟他提到gay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钟天成洗完手,抽了张纸擦干水珠。
不知是遗憾还是自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话,或许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他将纸巾攥成团,丢进垃圾桶,就像他那些因瞻前顾后、错失机会而没有说出口的话。
钟天成稍稍整理表情:“元……”
“啊!不、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钟天成只觉得身上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神就看见一个侍应生对着他鞠了几个躬。
牧元淮闻声扭头,看见钟天成面前站着个侍应生。
那侍应生手上拿着餐盘,面色惶恐,盘中的液体尽数洒在了钟天成衣裤上。
钟天成控制不住地拧起眉。
黏稠的酱汁顺着衣裤布料滑落,不知是什么菜剩的,酸甜中带着一股葱蒜味,叫人忍不住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