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塑料袋套上她的手,左缠右系,绑了个结结实实。
谢竹缨脉脉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四分欣喜三分羞涩两分感动,还有一分是无奈吧。
我没有看她,操起双桨又开始奋力冲刺。
一分钟后,豆大的雨点从我们头顶倾盆而泻,只一瞬间,我们就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
岸上的人群狼奔豕突,纷纷跑到长廊或凉亭下躲避。
湖面上的人倒是相对平静,因为绝大多数游客玩的都是带顶棚的快艇或脚踏船,上了岸也没处避雨,人们反倒不紧不慢地观赏起盛春的雨景来了。
只有我们这种十块钱一张票的手划船是露天的。
我曾经是多么向往古人“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优雅意境,一柱香,一张琴,一卷书,一壶酒,倘若身边有红袖添香,或许还可一亲香泽,一醉梨涡。
可如今这机会倒是来了,只是这船……唉,啥也不说了!
我奋力地划着,雨水从我头顶哗哗地流淌,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谢竹缨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她时而拢一下头发,时而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停地高叫着:“程东,加油!加油!程东,快划!快划!”
我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没看正划着吗?都怪你,非要玩什么手划船,你自己又不能划!”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三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快上岸避雨才是真格的!”
“避什么雨,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已经浇透了!”
“你有病啊?浇时间长我们会感冒的!”
谢竹缨说的有理,我不再言语,只好玩命地划桨。
XX公园的湖不是死水,有几条细流同清河相连。
我划了一段,看见了距我二十几米外的一个交接处,上面居然横着一座石板平桥。
那是一座很小的桥,桥长约五米,有两个桥洞,中间被一块石板隔开,桥面距水面不到半米。
我心中一动,立刻调船头向小桥划去。
谢竹缨见了,高叫道:“喂,你干嘛?划错方向了!”
“别吵!快过我这边坐!”
谢竹缨虽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淌着半船舱的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差点儿没掉到湖里。
我向着左边的一个桥洞划了过去,谢竹缨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对我笑了一下,我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船到了桥洞口,我叫了一声“躺下!”谢竹缨动作很快,和我一起躺了下去。
船钻进了桥洞,我用手抵住桥底板,稳住了船身。
桥下的能见度很一般,我和谢竹缨两个湿漉漉的男女半躺半卧,就这样挤在湿漉漉的小船里避雨。
小船船身不过半米,还不如一张单人床宽呢,我们两人的身体都快贴在一起了,简直太暧昧了,要是有人看见我们在这里面,肯定会误会我们在……
谢竹缨又羞涩又兴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道:“嘻嘻,程东,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呢!”
我笑道:“那当然,我……”
我一句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我刚才太用心划船没注意,现在一看,可了不得了。
谢竹缨全身湿透,薄如蝉翼的纱质衬衫紧紧贴在身上,上半身的肌肤几乎呈透明状态,高耸的胸部离我近在咫尺,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罩的花色。
这样一个湿湿的透明美人,简直比光着还有诱惑力。
谢竹缨见我话说了一半,眼神又开始不对劲,忙低头看了一眼,当时大窘,一张俏面立刻红到胸口。
这次真是红到胸口了,因为我清楚地看见了。
谢竹缨用左手捂住胸前,一双杀人的目光直直地向我射来。
我忙道:“竹缨,你别胡来!这回可不能怪我,全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