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看不上我,还是算了。”
许墨转过身,真是惨不忍睹。
黄望舒在这边帮忙了六天,钱正毅跟她说过的话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不过这傢伙总是默默地帮她做些什么事情,倒是有点眼力劲。
等黄老师临要走的时候,许墨才幽幽问道:“老钱那人不错,你没看中?”
“是个实在人,就是半天压不出一个屁,太闷了。”黄望舒將一件玉器保护起来放进箱子里,
然后起身扭扭腰肢,“川省那边的工作进展一切都很顺利,你不想再过去看看?你出钱投资的张献忠沉银博物馆景区开发的都快,日新月异,那边的路基工程也陆续上马,以后肯定能够成为当地的一个经济爆发点。
“不去,没兴趣。”许墨一口拒绝,“你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吧,等会吃过午饭就让老钱送你去机场。”
“昨晚就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下个月吧,剩余的明年再过来收拾,来年你跟我一起过来,挑几个稀罕的文物做重点研究。
2
“许老师,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这人总是想著把好机会分享给別人。我现在是助理教授,
有望三十岁前成为副教授。”
黄望舒对他竖起大拇指笑吟吟的说道。
“下午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
军事要塞中藏著的华夏文物超过三万之数,里面的文物包罗万象,既有从民间搜刮掠夺来的,
也有从地下挖出来的,因为都混杂的放到一起,一时间也难以重新归类清楚。
当然里面也有很多古画,虽然用了油纸包裹保护,但堆放在这里已久,那些古画近乎作废。许墨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暂时收集好,回到京城后看看那些修復专家是否有办法重新修復下。
东北大雪断断续续,太阳高照没几天又开始接著下,时间不知不觉中进入十一月份。这一日,
许墨正在认真的整理著手中的一件青铜爵,忽然就见范国光小跑过来,神色有点难看的说道:“许墨,那边一个工作人员不小心砸碎了一件文物,好像是瓷器。”
许墨放下手中的青铜爵,来到另外一个藏宝的山洞,现在有八个人,所有人都站在那里有点惶恐不安,目光呆呆的看著地面上一件破碎的瓷器。
那是一件碗,许墨蹲下捡起碗底,有標准的六字双排青小篆款识『大清雍正年制”。碗是红釉,顏色艷丽,完好的话一定是瓷器中的精品,现在已经四分五裂。
吴甫也匆忙赶过来,看到地面上破碎的瓷器,忙一瞪眼沉声问道:“是谁造成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惊慌的慢慢举起手:“是我,吴所长,我是不小心失手打碎的。”
“每天我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您,要小心再小心,你怎么就。。。
吴甫有发怒暴走的跡象,许墨连忙伸手拉住他说道:“吴所长,此事已经成为事实,虽然可惜,但也能理解。大家每天都那么辛苦,不小心失手也是在所难免的,好在这些碎片不缺少,收集起来回头再修復好就是。”
“谢谢许老师,谢谢。”
这里的文物归宿据说早就有定论,好像都要运回京城。打碎的大清雍正年制的红釉碗如果上了拍卖,估计是百万起步的。所以这个工作人员嚇得脸色惨白无比,生怕追责要她赔偿。
“大家都休息下。”
许墨招呼所有人都休息会儿,然后蹲下將四分五裂的红釉碎片都收集好。他起身走到一个打开的木箱前,目光在里面的一件文物上一扫顿时惊讶了一声。
那件文物外面用一层早就发黄髮硬的麻布包裹著,还塞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露出来的是微微仰起张开大嘴的骆驼脑袋。
许墨小心翼翼的將那个骆驼给捧出来放在桌子上,去掉外表的保护东西,一个完整的唐三彩骆驼载乐俑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眾人眼前。
细细看去,其骆驼站在长方形底座上,引颈长嘶,驼背上的驮架为一平台,铺有色彩斑斕的毛毯,共有八名乐手。其中七名男乐手身著汉服,手持胡人不同乐器,面朝外盘腿坐著演奏,中间有一站立女子正在歌唱,显然是一个流动演出团整件作品中人物形象生动鲜活,骆驼显得沉稳有加,踏著乐步徐徐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