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齐王妃道:“清河的眼光一向不错,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看上了谁,哀家替你做主。”
齐王妃面上大喜,连忙起身谢礼。
盛昌侯夫人这才笑着说:“我们府上也有适龄的丫头呢,听说明远侯府大公子去年冠礼,不知道娶妻没有,看不看得上我家丫头。”
宋韵心头一滞,顺势放下手中的糕点,点头道:“我家儿子确实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不过他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和他父亲说什么都没用。前几日还说要重新参加科考,也不知道要几年,我也暂时歇了说亲的心思,唯恐耽误了姑娘们的时间。”
“倒是个有志向的好孩子,”太后接过话茬,“盛昌侯府里头待嫁的姑娘有好几个,说不定就能有他看上的呢。”
这是想要亲上加亲将明远侯府彻底与太后绑定,虽然暂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宋韵还是委婉拒绝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可惜我儿子这几日都不着家,回去我定要问问她的想法。”
“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你定了便是,还要问你儿子的想法?”齐王妃疑惑道。
宋韵解释道:“这是我太岳父定的规矩,说是长辈只能相看不能插手,这几年我也着急儿子的亲事,无奈他就是对此提不上劲。”
“我看不错,凌老头那个家伙确实说得出来这样的话。”清河郡主眯了眯眼睛,在盛昌侯夫人和宋韵身上来回转了几圈,帮着解围。
盛昌侯夫人虽然计划落空,脸色笑意却不减,随口提到:“我听说你家还有个女儿,是入宫了吧。”
宋韵点点头:“如今已是才人了。”
“那母后为何不召来见见?”一直没说话的燕王妃开口道,“今日是明远侯夫人这些天来第一次入宫,平时想见都没机会,召来凌才人见见也不算失礼。”
盛昌侯夫人点点头:“我还没见过明远侯府的小辈呢。”
“你啊你,平时在京城里办了那么多赏花宴,也不知道叫人过去坐坐,”太后点了点她,摇头失笑,“哀家平时怎么和你说的,发帖子不要漏了任何一家人。”
盛昌侯夫人脸不红心不跳,摆手道:“我都交给了家里的管家,按理年年都送到了明远侯府上,侯夫人你说是不是?”
“我身体不好,一般能推的就推了,许是门房都当作普通请帖疏忽了,要是知道盛昌侯夫人您给发的请帖,我定是要前去叨扰一二的。”宋韵微微一笑,这些年她确实收到了不少请帖,不过大权在握的盛昌侯府却并不在列。
“诶呀,我府上的请帖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盛昌侯夫人惊讶道,“看来是下头的人偷工减料,回去我得管教一二,之后再给明远侯府递帖子,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宋韵连连点头,看来以后清闲生活是彻底一去无影踪了,不过她心里倒是挺期待的。明远侯府想要洗干净之前的闲话,靠的便是这一场场宴会,为陛下做事是男人们做的事,她现在也只能努力扇扇风扭转流言。
一旁的清河郡主听到这番话,哪里还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相谈甚欢的几位王妃也各自端起茶杯,少有几个偷偷瞥了一眼与盛昌侯夫人同家的太后。
“罢了,”太后自然察觉了底下人的小动作,摆手道,“既如此也不必隔日了,莲蓉,你派人去趟永宁宫,叫凌才人来一趟。”
谢秋霜此时手里正拿着那个夹了字条的络子翻来覆去地看,那两个精致的香囊反而放在一边无人问津。
坐在榻上的凌清禾手里握着书卷,时不时望着天色算着时间,外妇进宫已然有一个多时辰,想必来召她的消息就是这个时间了。
“娘娘,莲蓉姑姑来了!”小金子几步从院子里跑到殿门口站定。
凌清禾和谢秋霜相视一眼,将香囊和络子放进盒子里装好,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披上披帛,这才迈步出去。
出了殿门,四位宫人都在候着。小金子稍微知道得多点,此刻面色略有些凝重,采荷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梧桐抿着嘴。
倒是因着谢秋霜前天晚上那番话,香菱觉得太后这举动定然是要对娘娘不利,脸色难看得紧。
幸好莲蓉只在永宁宫外头传话,不然叫她见了永宁宫这几位宫人的脸色,指不定该怎么想。
谢秋霜哑然失笑,与香菱她们摆摆手,便和小金子一左一右,跟在凌清禾后头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