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这样。
就如她刚才的话一样,摆在眼前的全都是现实,不是有情就能打败一切。
云蔓青的出身不够,何况淮安侯府还牵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亭之,我不想逼迫你。”长公主顿了顿,又道:“可你站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享受众人仰慕,就要承受高处的冷锋。”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时局推动你往前,一旦失败,你和你亲近的人,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所有人,都会死!”
“一边是儿女情长,一边是好友至亲的性命,除非爬上那位置,否则你必须有所抉择。”
“你一直清醒,皇姑姑相信你能做出取舍!”
牧亭之身子一颤,肩膀又低了几分。
他都不想放弃。
可皇姑姑字字珠玑,全都说在点子上。
只有他真的坐上皇位,才能兼得!
长公主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起身道:“你自己冷静一会儿吧。”
“还有,本宫周围同样有不少眼线,包括宫中的,今晚之后,既安全权负责。”
“若是事情有什么进展,或者你和蔓青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既安说。”
牧亭之如一尊雕塑,毫无感情的嗯了一声。
长公主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带着所有随从离开了偏厅。
外边的热闹断断续续传来,牧亭之却半分气氛也感受不到,他只觉得冷。
像是被夜里的寒风吹入了骨头,四肢百骸都只剩下冰冷一片。
蔓青,明明就差一步,他不想放弃。
他都要!
天下,她,以及亲友的性命,他都要!
想到这,他果断起身,从后门消失在黑夜中。
。。。。。。
云蔓青从公主府离开,准备直接去和雅韵汇合。
公主身边的嬷嬷将她送到侧门,递给她一块令牌:“云二小姐,这是公主殿下吩咐奴婢给您的。”
“有这块令牌,您能自由出入公主府,若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这枚令牌也能暂时充当您的护身符。”
云蔓青看着那块令牌,迟疑了一瞬。
“公主还说了,迟早都是一家人。”那嬷嬷猜出她的不安,笑道:“这块令牌也迟早会到您手中。”
“您拿着吧,就当是公主给您的见面礼。”
云蔓青抬头看向那嬷嬷。
嬷嬷像是能看透人心,又道:“老奴伺候公主二十几年,您可以唤老奴一声莲嬷嬷。”
“莲嬷嬷。”云蔓青不卑不亢的行礼:“劳烦您帮忙转达公主,我不会节外生枝,请公主放心。”
她到底接了那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