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人,圣树可不是你能触碰的!”站在江河面前的,却正是先前那朝江河露出贪婪神色的黄衣老头。皱巴巴的老脸上再不见先前的贪婪,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冰冷。老头佝偻着背,双手放在身前,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江河。看样子,似乎是对于江河的行径颇为不满。四周的村民也都齐刷刷地仰着头,脸上挂着同一种诡异的虔诚表情。“你想要触摸圣树,还需要先在村子里多住上一些时日才行。”话音未落,老头的脖子突然像蛇一般拉长,头颅“嗖”地朝江河飞来!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在飞行过程中急速膨胀,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肉瘤,嘴巴裂开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尖牙!唰!江河登时拔刀,碎岳刀法直接施展。“碎岳·十三!”一刀之下,宛若璀璨寒光,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噗——”刀锋毫无阻碍地劈入老头的面门,却没有预料中血肉横飞的场景。老头的头颅像烟雾般散开,又在刀锋过后重新凝聚。江河心头大震,这一刀竟似劈在了空气中!“没用的……”老头的头颅悬浮在半空,发出咯咯怪笑,“我们早已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我们是圣树的子民……”四周的那些村民见到此等异象,纷纷开始高声呼叫起来。“是圣树使者!”“圣使!”“小民拜见圣使!”他们一边高呼,一边不断跪地叩首,态度之虔诚,难以言说。而随着他们的虔诚叩首,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异变。他们他们的身体像蜡烛般融化,又扭曲着重新组合,四肢拉长,关节反转,皮肤下浮现出与树上浮雕相似的人脸轮廓。江河眉头死死的紧蹙着。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江河脑海中疯狂思索,也只能判断这里的异状,跟那棵所谓的“圣树”有关。但即便如此,他并未显露出半点慌乱。“没用?”他冷声反问,声音如刀锋刮过铁石,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话音未落,手中长刀骤然一震,一道幽蓝色的气流从刀身腾起,如同蛇影游走,缠绕其上,发出细微却凌厉的嘶鸣声。那是——内气如罡!可斩金断玉,碎骨裂魂!江河嘴角微扬,眼中寒芒一闪:“那是你不知……内气如罡!”他身形骤然一闪,神风步法施展到极致,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快得几乎连空气都被撕裂。黄衣老头尚未来得及反应,江河已然欺身而上,长刀横劈,裹挟着磅礴罡气,直取其左肩!“啊!!!”一声凄厉尖锐的惨叫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宛如厉鬼哀嚎,刺耳欲聋。江河眼神一亮,这一刀,确实砍中了!而眼前的景象,却无比真切的告诉着他,罡气确实对这等邪祟之物有着极大的镇压、灭除的作用。那黄衣老头的身体竟在罡气侵入的瞬间剧烈扭曲,仿佛有无形烈焰在其体内燃烧,黑气自伤口喷涌而出,伴随着噼啪爆响,如同腐肉遇火般焦灼溃烂。“可恶!!!”黄衣老头怒吼连连,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与不甘,“外乡人!你竟敢伤我圣树圣使?!”他双臂高举,状若癫狂地怒吼道:“都给我上!全都给我上!杀了他!!!”随着他一声令下,四面八方那些早已变异的村民纷纷朝江河围拢而来。他们的身体干枯瘦削,四肢细长如枝条,皮肤泛青发黑,行走间关节咯吱作响,宛如活尸重生,又似树妖附体。速度虽比常人快了些许,但在江河眼中,不过是些蝼蚁罢了。只见他脚下轻踏,身形微旋,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弧光,带起一阵罡风呼啸。仅仅一刀,方圆十米内的村民便如稻草般被齐腰斩断,肢体纷飞,黑气弥漫,伴随着阵阵尖啸与呜咽。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腥臭与焦灼的气息。隐约之间,似乎还能听到一些低语和哭喊,混杂在黑气之中,似人在求饶,又似魂魄在哀嚎。只是江河此刻无暇分辨,也无意深究。因为就在他刚刚收刀的刹那,更多的村民已再次围拢而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仿佛无穷无尽。江河眉头微蹙,神色渐渐转冷。这可不行啊!打消耗他自然是不惧的,哪怕是在这个所谓的秘境福寿村中,他体内气血也是在源源不断滋生的。内气更是不断的进行融合产生着。这种巅峰状态,他甚至能坚持整整十天。当然,十日后他仍需进食补充,否则终究难以为继。他现在,还未达到那种可以辟谷断食的境界。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不能真正脱离凡俗之躯,该进食也是要进食的。江河目光扫过四周,眼神如刃,冷意森然。“看来,不能拖了。”……静虚子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位任少侠大展神威,心中咂舌不已。他忽然觉得自己进来不进来的,好像都无所谓了。这位任少侠单凭自身武力就可以完全做到。只是……静虚子目光扫过那朝着远处跑去的黄衣老头,眉头微皱。那好像也是一个活人?!他倒是不意外有活人踏入福寿村中,他只是意外,那黄衣老头好像并非是受到了……那巨树的操使!更准确的说,那黄衣老头明显是与那群失去了理智的村民不相同的。“圣使?”他低声呢喃,“这福寿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现在更好奇、更关注的,反而是福寿村的封印到底是因何而产生了松动。五十年前,他来的那一趟,他的师长可是亲口对他说的,不会有任何意外。而现在封印松动……是天灾还是人祸?静虚子心中莫名的,开始倾向于人祸了。这样想着,他又朝着开始割草厮杀的江河看了两眼,便起身,朝着那黄衣老头逃跑的方向走去。这里不用他来看管,这位任少侠足以解决。他倒是可以去看一看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存在。:()三十岁前,成为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