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庭平静无波的道:“四哥,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温初聚怒道:“你什么意思?谢松庭,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你竟然说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谢松庭缓缓坐在石桌旁,仰头看温初聚,“四哥,我知道,从你重生第一天起,就在谋划如何推翻萧氏王朝,能有今日之局面不容易!”“但是,我和你不一样!”谢松庭扭头看向温初颜的屋子,“我从见到初颜的第一天起,就想着怎么和她在一起。”“我做的每一件事,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向她靠近,就连造反,我都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所以,我会优先考虑初颜的意愿!”“如果,四哥的意愿和初颜的一致,那是最好的,如果你们兄妹的相悖,那我自然优先考虑我夫人的。”谢松庭顿了顿,又道:“归根结底一句话,虽然,我们走的路相同,但是,目的却不相同,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不可能完全一致。”“哼,如果初颜是胡闹呢?”谢松庭神色微凝,“四哥,你难道不了解初颜吗?她会胡闹吗?!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胡闹?!”“四哥,她是救你,你们是兄妹,她不是胡闹!”“可是权衡利弊,我不值得去救!”温初聚摊开双手,“你应该明白,当下,不救我是最好的!”“我一次次激怒萧熠,就是想让他一怒之下杀了我,让我父兄和河西关驻军同仇敌忾,助你一鼓作气打到上京!”“你难道不明白我的苦心吗?初颜不明白也就罢了,你应该明白。”谢松庭点头,“四哥,我明白,我明白你以身饲虎的苦心。可是,我不赞同!”“那样做,我们胜算确实会大一些,可是,那样做了之后,和仁宗帝又什么区别?!”“他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不惜杀死亲兄弟,我们和他有区别吗?!唯一的区别就是你自愿赴死吧!”“四哥,如果我和初颜开创一个王朝,是要建立你的血肉之上,那样的王朝我们不要也罢!”听着谢松庭的话,温初聚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谢松庭和小妹的一腔热血他明白,可是,权力斗争本身就是冷酷而残忍的。如果,他们一直这样幼稚,那以后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难长久,“你要陪初颜一直这样幼稚下去吗?”谢松庭眉梢微扬,颇为自豪的道:“我曾经对初颜说过,她想做的尽管去做,我会兜底!”“你要是兜不了呢?”谢松庭笑笑,“那大不了我俩一起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死我也甘之若饴!”温初聚气结,好一会才道:“这样看来,我还真不能那么早死,指望你们两个坐稳那个位置,真是痴人说梦。”谢松庭拱手,“四哥,长命百岁!”“你闭嘴吧,我真是操不完的心!!”温初聚气的甩甩袖子要走,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眼前人影倏然一闪,就见江逾白已至近前,“是萧熠!”温初聚看向谢松庭,“赶紧滚回去!”谢松庭伸手提起石桌上的食盒,慢悠悠回温初颜房里了。他刚走进去,就听温初聚道:“你怎么又来了?真当我们国公府是你家了。”“四哥,初颜呢?”“还没起呢!”“我能再见见她吗?”“有事和我说!”“可是,我只想和初颜说!”“那你就等着吧!”“好的,四哥,我就在这等了!”谢松庭听到凳子拖动的声音,难道他还坐下了?!“不要脸!”谢松庭啐了一口。床上半坐着的温初颜盯着眼前的人,原来昨晚不是做梦,谢松庭真的来了!“谢!”谢松庭飞扑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萧熠在外面!”温初颜推开他,压低声音,“你现在怕了,你不是在后方排兵布阵吗?!你为什么也过来了!这不是送人头吗?!”“我的夫人都来了,为夫自然不能落后。”谢松庭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饿不饿?昨晚劳动夫人一夜,四哥都生气了!”“你给我闭嘴!”温初颜向窗外张望,“我去看看,他来做什么?!”她说着就要下床,却被谢松庭一把拉住,“着什么急,把东西吃了。”他皱皱眉头,“不过,都有点冷了,我想出去买,四哥还不让!”温初颜扭头看他,“四哥能让你出去吗?!多危险啊!”“我有人皮面具,不怕。”谢松庭侧身坐在床上,伸手将温初颜揽在怀里,“这两天吓坏了吧?”温初颜顿了顿,趴在他怀里,小声道:“也还好!萧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那个许道长挺讨厌的。”“哼,得罪人的事都让属下去做,好人都是他做,他当然讲道理了。”温初颜吸吸鼻子,“早膳是饺子吗?”,!“不是,有包子,有小米粥。”“是吗?那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陈醋味?!”“你还好意思说!”谢松庭握住她的腰身,往怀里按了按,压低声音,附耳低语。温初颜怔了怔,忽然,面颊一抹绯红,她推他,“谢松庭,你好不要脸!”“为夫说错了吗?夫人自己说是不是?!”“不是,你说谎,我没有!”“你有!下次为夫再弄,呜呜。”谢松庭话没说完,就被温初颜捂住了嘴巴。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两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盯着门口,就听温初聚的声音传来:“初颜,起床了,萧熠在外面等着呢!”“哦,好的。”温初颜推开谢松庭,“我快点把他打发走,我们就离开上京。”“不必,离开还得再回来,太麻烦!”温初颜微怔,“你这么有把握?”谢松庭点头,“那是自然!”“哦,对了,你还看到他们搭的那两座浮桥了?”“看到了,萧熠真是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先夺下那两座浮桥,玄甲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温初颜点点头,“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点,毕竟,不是万无一失。”“夫人说的是!”谢松庭站起身,抬手摸摸她的乌发,“我为夫人梳发,画眉!”“好啊。”温初颜将梳妆台上的梳子拿过来,递给谢松庭,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萧熠的声音,“初颜,你起了吗?我过来了!”:()胭脂烈马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