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悯双手叉腰,办公室内来回踱步,她盛怒姿态,“一口一个‘双双姐’,你好装,你好让我觉得恶心。你装什么委屈,装什么纯良,装什么完美受害者。”
周灵蕴赶忙朝姜悯走去,她发誓自己的初衷并非惹怒姜悯,却不知哪步走错,哪句说错,让姜悯大发雷霆。
“你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姜悯猛地拂开周灵蕴手,浑身气血上涌,脸颊涨红,甚至发根都立起。
她细细长长的手指头一下一下戳着周灵蕴的额心,“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话到末尾,几乎是咬牙切齿,字句里能渗出血来。
“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
姜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她的愤怒,源自失望。周灵蕴为什么就是不懂,为什么就是不懂,她到底还要重复多少遍?
“我真的搞不明白,黎双死了,她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若世界真有轮回,她现在可能都上初中了,你为什么还要一遍遍把她翻出来,骨灰刨出来。”
不放过黎双,不放过她,也不放过自己。
照片早就上锁,少女时代惨痛的记忆被时间蒙尘,姜悯一直在努力走出过去,开始自己新的生活,结交新的朋友。
通过周灵蕴,她认识了蛋挞、万玉、梦真,朵朵和梓涵。
哦还有小哑巴。差点漏了。
她甚至有了自己的同龄朋友,舒颖。虽然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她自己也不是啥好玩意。
她们的友谊属于烂锅配烂盖。
总之,姜悯感激周灵蕴带给她的一切新奇体验。
感激温暖的饭菜,细微的照顾,在她身边种种方式的陪伴,不作声看完一整部电影,或是成天到晚骂她游戏打得菜,仍努力带她走向胜利。
甚至性,激烈的性。
她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周灵蕴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我不想解释了。”姜悯脱力摔靠在沙发。
屡次靠近,试图安抚,却屡次被推离的周灵蕴垂手站立在沙发前,眉宇沉沉,表情复杂而凝重。
她不想再拖延,“为什么不解释,你可以解释给我听,我会懂的。”
如果不是,就明确告诉她。
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姜悯摇头。
“跟你说那么多干嘛,你太年轻了,你不会懂的。你也听不懂人话。”
她们总有办法精准气到对方。
“我长得不像人吗?还是你不会说人话。”
周灵蕴也开始冒火了,“很难讲吗,你是不是中国人,你说的什么话,泰国话,日本话,还是猪狗屁话。”
“哈哈哈——”姜悯真是被气笑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呢?你真的很幼稚。”
周灵蕴表示不觉得,“我幼稚你还跟我上床,我真的幼稚吗?没伺候好你啊。”
姜悯闭上了眼睛。
“你现在变得很尖锐,非常。”
周灵蕴哼笑,连带身体也小幅度抽动,“你对我也没多柔和,不都跟你学的,言传身教。”
所以,是她把她教坏喽?
姜悯忽而陷入沉思。
“你心里没鬼你应激什么。”周灵蕴开始走动起来,学她,屋内踱步,手舞足蹈,“这样是在干嘛?”
她一顿乱跳,随后姜悯面前重新站定,“所以你刚是在干嘛。”
眯眼瞅着,姜悯好想骂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