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地使唤,肆无忌惮地亲密,甚至昨晚上他还哼哼唧唧地勾着老公的脖子索要爱抚,要做内个。
因为脑袋受了伤不得不作罢,最后还是让老公伺候着给打出来的。
尴尬!太可怕了。他是怎么做出了那么多荒诞可笑的事情的!
现在回想,每一幕跟“老公”的过往都像一枚看不见的尖针,狠狠扎在他终于清醒了的大脑上。
而这份清醒来得猝不及防。
他是在昨晚的睡梦中恢复记忆的,那个梦很长很长,梦里从他记事开始,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纷至沓来。
而那些属于秘书裴南澈的真实记忆更像是潮水般汹涌而至,冲垮了他错误认知下筑造起来的甜蜜婚姻幻想。
当他浑身冷汗睁开眼睛的一瞬,世界完全变了样。
他的爱情、他的老公、他的婚姻都是虚无,只有一件件宛如公开处刑的荒谬事件在提醒着自己:他完蛋了!
脸颊上的灼烧感越来越汹涌,裴南澈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胸口,根本不敢掀起哪怕一丝视线去看江领的眼睛。
他就像个笑话一样,江总会怎么看他!
是江领的手机。
短暂的一瞬对视后,他听到江领气息不那么平稳地说:“你已经很久不叫我江总了,都叫我老公。”
裴南澈下了车,往小区里面走,刚迈进大门,门卫老大爷就探出头,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呦,帅小伙儿,可是好久好久没见你了,这是调去外地工作了吗?”
就在此时手机又在掌心里震动了一声。
然而,一想到江领,那股羞耻与无法面对的难堪与尴尬再度在脑海中涌出,铺天盖地,汹涌澎湃,裴南澈指尖颤了颤,很果断地把手机又摁灭了。
相反的。那双一向沉稳如秋潭的眼中此刻正翻涌着一股罕以见得的紧张与惊慌。
“好的,江总。”
咚!咚!咚!
一想到以后上班还要跟江领抬头不见低头见,裴南澈就指尖发冷,头皮发麻,或许他该物色下一份工作了,或者申请调个岗位之类?
算了,不问了。就先这样吧。
现在梦醒了,你也该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了。
他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是在期待什么吗?期待江领主动跟他联系吗?
江领的目光瞬间黑沉。
江领听完舆情总监汇报,微皱起眉:“他们有依据吗。”
就在此时,手机突兀地在他掌心里震动。
江领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两下,太阳穴突突跳痛,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拿起了手机,想给裴南澈打回去。
半晌,他艰难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定:“那个,是江总哈?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才应该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那是江总,他的上司,不是他老公,更不是狗爹地。
这处房子是裴南澈的母亲给他留下的,去年母亲到S市创业开公司,回来的次数就很少了,平日里联系也不算多,基本上只有过年才会回家。
江领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两行小字上,尤其是那句【对不起】,仿佛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柄利器,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身为秘书,这个时候他应该发条信息,问问上司的行程是否顺利,有没有安排司机接机,这是他应该具备的职业素养。
甚至都没意识到江领的航班怎么可能这个点就落地了。
“江总,舆情管理中心昨晚监测到,有媒体记者爆料咱们公司的JCA-II肿瘤早筛试剂盒有重大缺陷,试剂盒假阳概率20%,这种数据不符合产品上市标准,他们质疑咱们的JCA-II肿瘤早筛试剂盒明明不符合标准,却为何能市场上流通……”
声音来得毫无征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裴南澈惊得心头一跳,走到门口屏住呼吸凑近猫眼向外看了一眼。
势必要回归到最初那条清晰理智的轨道上。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下午四点十分准时起飞,没有延误通知。
怎么是……江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