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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躺在床上,懒洋洋翻账本,脑中则过了遍方慧白日和她说的话。
方慧让她好好表现,趁着新婚燕尔,争取拢住他的心,没说的那么明白,但有几条路,方慧给指了出来,比如替他侍奉双亲——
沈长宁说保证每日一炷香。
不是她不尽孝,实在是不给她机会。
她其实到现在还不知道段劭父母叫什么,段劭丝毫未曾透露,哪怕那日拜堂,双亲牌位上也未曾写有真实名姓。
她后来去祠堂上香,还特意瞄了眼,确实没有名字。
她甚至不知道段是不是他的本姓。
沈长宁出神,直到一点轻微的动静传来,被她察觉。
但见一袍角。
剩下的不用看了,能进这屋子的,还有谁?
虽然下午的表现失误了,但晚上可以弥补下嘛。
沈长宁清清喉咙,刚想在段劭面前展示下自己管家的能力,就见刚刚还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顷刻间全部退下。
沈长宁:“……?”
她低头看了眼账本。
几回了?
有三回了吧?
眼见对方有话要对自己说,沈长宁合上账本,放在一旁,摆了个曼妙姿势,“夫君。”
刚张口,段劭就知道她又要作妖,“……好好说话。”
沈长宁:?
她现在没有好好说话吗?
她刚准备开始。
沈长宁接着道:“你见了我,有没有觉得血液里泛起一股焦躁,仿若困兽急于脱离牢笼?”
段劭看她一眼:“有点。”
沈长宁:“……嗯?”
怎么顺着她话开始说了?
下一刻,段劭慢条斯理道:“有点想给你叫个驱魔的咚咚锵回家。不管是谁,此刻都要从我夫人的身体中退下。”
沈长宁沉默了半晌,终于躺回床上,拿起被子给自己罩上,安详闭眼:“我羞愤欲死了,不要再找我了。”
房间安静了许久,只有些许的细微声响。
尤其轻微,再隔着层被子,除了偶尔透来的些许,近乎不闻。
安静到沈长宁以为他走了,直到人从被子里出来,才发现段劭就坐在她床边。
听见动静,他掀眼。
四目相对。
一双沉静的漆瞳,直直撞进眼帘,眸光流而不动,尤为摄人魂魄。
沈长宁看了两眼,“?”
真有事?
那还是正经点好了。她这么说,他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