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唤醒的人……他们醒来后的第一句话,都不是问‘这是哪’,而是问‘我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我怔住。
许久,才轻声说:“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坏,只是迷路了。”
七日后,十七个基地全部摧毁,三百二十一人中,有八十九人成功恢复自主意识,其余仍在治疗中。他们没有被当作敌人,也没有被当作英雄,而是被允许以普通人的身份重新生活。
我在七里城发表了最后一次公开讲话:
“我不是榜样,也不需要追随者。我只是一个不愿意认命的人。如果你们非要找一个信仰,那就去找你们内心深处那个不肯低头的声音。”
讲完,我转身离开。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欢呼。
只有一群孩子追出来,塞给我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背影,站在星空下,脚下踩着断裂的锁链。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长大后,我也要当一个不说‘不可能’的大人。”
我把它收进口袋,一路走到海边。
静静依旧在煮面。
“回来了?”她问。
“嗯。”
“这次说什么了吗?”
我坐下,接过碗,笑着说:“说了句废话。”
她挑眉。
“我说,别学我。”
她笑了:“可他们还是会学。”
我低头吹了口气,热气升腾。
“那就让他们学怎么走自己的路吧。”
远处,启明二号的建造进度已过七成。工匠们日夜不停,将一句句话刻进船体:
>“你可以不一样。”
>“你不必成为任何人。”
>“醒来,就是胜利。”
而在宇宙某处,那枚匿名坐标再度亮起。
新的讯息浮现:
>【发送者:X】
>“你赢了一场,但战争还没结束。
>我已找到‘原初缔造者’的踪迹。
>下一站,虚空回廊。
>带上你的问题,也带上你的答案。”
我将讯息存入星图,仰望星空。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但我知道,在某个尚未觉醒的角落,正有一颗心悄然跳动,等待着属于它的那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