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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2页)

“如果你活着……”

杂乱的脚步声靠近,被不知道什么人拉起了身体,有声音在喊:“让一让——!”

“先生,请您后退点,我们带担架过来了!”

有人拉起他,他没有挣扎,像是木偶一样被扶起,肩膀被披上一件外套,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背,有人在耳边说话,他却一句都听不清。

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失焦了,只有石宽那张苍白的脸还在他脑海里来回浮现。

余知洱被搀扶着坐进车里,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开始发抖——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湖底下捞出来,牙齿打战,冷得无法自控。

耳边全是纷乱的声音:

“出血点位于左胸偏下!”

“子弹没看到出口!”

“呼吸浅,脉搏减弱——”

跟着担架下了车去,又被引领着在医院走廊的等候处坐了下来,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实感。

椅子冰冷,背后是毫无温度的白墙,余知洱低下头去。

手上全是石宽的血,颜色像风干后的铁锈,一层一层覆在皮肤上。他试图把手指合拢,却发现指节僵得几乎动不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突然一点点弯下了腰,把额头抵在膝盖上。

“求求你,让他活下来吧,”,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他一次又一次地祈祷着。

凌晨的时候,余知洱的妈妈来到了医院。

她没抱怨余知洱一天多联系不上,只是轻轻抱了抱浑身脏兮兮的余知洱:“你都坐了五个多小时了。”

余知洱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余母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过来蹲下身,给他受了伤的左脚套上鞋,说:“先回家一趟,我开车。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余知洱不想走,但他的妈妈以前所未有的坚定态度把他强行带回了家。

回到家里,他枯坐了两个多小时,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回到医院。护士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早上的时候向他说明情况的医生神色依旧严肃,但内容却和昨天完全不同:“手术顺利,目前暂时稳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观察两天,看是否出现并发感染等问题。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但不能久留。”

余知洱像是被什么钝器敲了一下,整个人站在原地,缓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胸口猛地松开了,仿佛那根勒了他整夜的绳索忽然断了,险些让他整个人脱力般瘫下去。

他麻木地点点头,然后朝着病房走去,脚步像是踩在一团没有重量的云上——虚浮,却也带着一点回到人间的实感。

推开病房门时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石宽静静躺着,胸口被厚厚的绷带压着,氧气罩罩住了他的脸。呼吸非常的轻浅,那副虚弱的模样让余知洱心脏紧紧揪起,一阵阵地作痛。

站在床边,余知洱看了他很久,慢慢俯身,把额头贴在石宽的手背上。

接下来的日子,余知洱在养老院和医院间两点一线地穿梭着。在养老院没有必须他处理的事务时,他可以在早上坐到晚上探视时间结束。

石宽仍旧沉睡着,偶尔呼吸不稳,偶尔皱起眉,余知洱便立刻去喊医生。每次医生来了,却都说是恢复期的正常反应。

第六天的傍晚,护士告诉他今天可以将石宽的氧气面罩摘下来试着自主呼吸。

他照例坐在床边,将擦拭过的手轻轻贴在石宽的额角,是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里已经融入身体的习惯。

忽然之间,那双闭着的眼轻轻颤了一下。

余知洱几乎不敢眨眼,死死盯着。

石宽的睫毛缓缓抬起,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但确实是看到了他。

那双眼眸疲倦得厉害,却仍努力地弯了一点——是一抹极浅的、甚至不完整的微笑。

那一刻,余知洱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想哭,却怕自己声音太大吓着对方,只能倏地低下头,将那只手重新握住,在掌心贴了贴,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说着“爱你”。

在这个或许算不上微笑的动作后,石宽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但这一次,余知洱心里终于真正踏实下来。

他望着他,再一次在心里说:“等你醒过来之后……”

今天养老院有一起阿兹海默老人打伤了其他老人的争执,因为涉及到的被打伤老人的儿子和余知洱是旧识,所以事态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只是要处理这件事的缘故,余知洱十点多才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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