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跟我睡主卧也可以,主卧的床比较软。”
云湛握着伞柄迟疑片刻,温似雪立刻补上一句:“天气预报两点有雷,我害怕。”
声音很轻,却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云湛最终点头。
“那我先去洗澡了,待会辛苦你帮我拿一下衣服了。”
浴室的灯是暖橘色,水汽刚漫上镜面,像一层暧昧的雾。
温似雪把花洒拧开,水声淅沥,却盖不住心跳——砰、砰、砰,一下一下撞得耳膜发疼。
温似雪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锁骨滚落,冲走了泡沫,却冲不走她眼底渐起的暗潮。
她抬手关掉水,整间浴室顿时只剩雨点敲窗的闷响。
镜子里,水珠沿着她的睫毛坠落——她只有一次机会。
温似雪对自己说今晚,如果云湛稍微松口一点她就拿下云湛。
毛巾擦干身体,却没有立刻穿衣。
温似雪披上浴袍,腰带只随意一拢,领口松散,露出锁骨与胸口的湿光。
指尖在门把上停顿半秒,随即按下反锁——“咔哒”一声。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关掉浴室灯。
黑暗瞬间吞没一切,只剩心跳在耳膜里轰鸣。
计划在她脑中成一条清晰的线:让云湛进来,递衣服。在她接衣服的瞬间,假意被门槛绊倒,向后仰。如果云湛伸手——她会在倒下的那一刻扣住她的手腕,借力把她拉进怀里。
黑暗、水声、体温,足够让任何“关心”越过朋友的边界。
如果云湛没有伸手……
她也会在最后一刻自己稳住,笑着说是玩笑,却留下足够暧昧的伏笔。
温似雪抬手,指尖在黑暗中精准地摸到门把。
她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沉稳而有力——只等猎物踏入射程。
“云湛,”
她声音低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钩子:“我洗的差不多了,睡衣在床上,能帮我拿一下吗?”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温似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白。
黑暗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抬手试水温,指尖却在发抖。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不知是蒸汽还是紧张。
“云湛——浴室的灯好像坏了,我看不见。”
话刚出口,整栋房子突然一黑。
“嘶,现在好像不止是浴室的灯坏了,应该是大暴雨停电了。”云湛刚给温似雪拿完睡衣,整个房子的灯就都灭了。
黑暗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温似雪呼吸一滞,指尖在湿滑的地砖上乱抓。
下一秒,脚底踩到一滩没冲干净的泡沫,整个人向后仰倒——
“咚!”
膝盖撞地,疼得她眼前金星乱冒。黑暗里只剩雨声敲窗,和自己急促的抽气。
她下意识蜷成一团,声音有些虚弱:“云湛……你在吗?”
门外脚步声骤响,伴着微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