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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英的念头(第1页)

这日尚仪局的掌事女官垂首立在殿下,禀报着孙贵妃的身后事宜。

人情比纸薄,规矩大过天。

人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追封的谥号、丧仪的规制章程,却已如流水般一项项摆在了马皇后的案头。

皇后这几日累坏了,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双眸却依旧精神奕奕,平静得可怕。

女官苏川药领了皇后依制而行的懿旨,正准备恭谨退下

皇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搁下笔,对苏川药提起:“老二媳妇昨儿递信入宫。言道宫中诸事繁杂,孙贵妃病体沉疴,贵娥身怀六甲却还要帮我操持宫务。她与太子妃互为妯娌,心中难安。自请入宫,想替我分忧。”

徐仪闻言依旧沉默的为皇后研磨,只听苏川药恭顺地回道:“有这份心意,是秦王妃的贤德,不枉娘娘为其赐名‘柔远’。下官会找好适合秦王妃的事,也好全了她对娘娘的孝心。”

马皇后点了点头,只要王柔远愿意,于稳定前元贵族之事上,她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终归化干戈为玉帛才是上策。何况她知道儿子亏待了王柔远,若能由她稍做补偿,也是善事。

她又看向徐仪,这孩子也跟着她连轴转了几日,连大本堂的课业都荒废了几日。

于是柔声道:“仪儿,你已经多日未曾归家,你母亲怀着身孕,正是需人照料的时候。今日且搁下这些琐事,回府去瞧瞧她罢。代本宫捎句话,问声安好。不必急着回来,多陪陪你母亲,后日再回宫也不迟。

徐仪心中一暖:“臣女遵命。”

徐仪归家次日,天刚蒙蒙亮,她便与谢佩英同乘马车,自府邸后门而出,一路向着鸡鸣寺驶去。

车内,谢佩英的神色较往日凝重几分,低声叮嘱:“仪儿,待会儿见了你姨母,若她言语有失,你只消静静听着,不必放在心上。”

徐仪颔首应下。

她的姨母谢玉英,是母亲唯一的同胞姐姐,也是她的至亲。

一些陈年旧事,徐仪只从吴廷忠口中听过零星半点,只知姨父朱文正曾犯下大错,触怒了皇上,被幽禁以至郁郁而终。

至于皇帝为何对其厌弃至深,即便人死亦不肯释怀。徐仪所知的是,朱文正曾在幽禁之时心生怨怼,与姨母密行诅咒之事。

无论事实如何,世人无从探究,如今众所周知的是,自朱文正去世后,谢玉英万念俱灰,长伴青灯古佛,至今已有十数年。但凡与之交谈过几次的人皆能察觉,她对朱家皇室的排斥,早已刻入骨髓,融进血脉。

徐仪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这位姨母笑过一次。

鸡鸣寺坐落在鸡笼山东麓下,香火素来鼎盛。然而谢玉英却独居后山一处僻静禅院,远离游人如织的前殿。

院中檀香袅袅,却裹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苦。

谢玉英端坐蒲团之上,手中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双眼紧闭,像是一尊被岁月风霜侵蚀了的玉像,容颜犹存清丽,却覆着千年不化的寒霜。

听到脚步声,谢玉英的诵经声停了,缓缓转过身。

“姐姐,”

“姨母。”

谢玉英的目光在徐仪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又落回到谢佩英身上,轻启双唇:“你要我打听的人,找到了。”

谢佩英肚子已经隆起,徐仪扶着她在禅房内的旧木头椅子上坐下,闻言眼神一亮:“人在何处?”

“人已经到应天府,暂居其姐姐家中。此人倒也谨慎,知道要避讳秦王府的耳目。待岁考时,他会往礼部应考,功名与否倒无关紧要,只需得个名目出身,便算有了正经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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