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锦时再多做一分越界的动作,她想她能很快察觉,并从这种状态中脱身。
可惜他并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他柔声发问:“肩膀需要按一下吗?阿姆。”
问的时候,他甚至收回了手,俯身在一旁站立。
多么乖巧的,守礼的儿子。
她便点头:“需要。”
他便需要用上两只手了。
他换了一种站姿,离她更近了,两只手掌搭上了她的肩。
她的肩宽而薄,骨骼分明,覆了一层浅软的皮肉。
他开始按捏。
她开始感到舒爽,那是一种,她有一个这样的,好儿子的舒爽。
他的手掌宽而大,带着适宜的温度,用着贴心的力道。
他不会喊累,他一心一意为她服侍。
他缓缓地吸嗅,因为距离的拉近,他得以嗅到她身上浅淡的香。
好香的奶味。
有些从漠北来到金陵的人,身上会有股膻味。
陈锦时觉得阿姆身上的气味稍稍不同,像是羊奶被提取走了膻味,独独剩下奶香、肉香。
他只敢轻轻的吸嗅,不敢用力。
若他用力了,她会察觉。
“好了。”
直到她发话,他依依不舍地停手。
沈樱整个脊背已经被按揉得十分松快,她的状态也从疲惫变成了惬意。
她觉得够了。
那么他也不敢再继续。
他退后两步,站在一个界限分明的地方问她:“阿姆,确定够了吗?”
他蜷起指尖,默默回味。
然后祈求她再多给他一点赏。
一只饿疯了的狗,给他一根骨头吸溜着舔了一圈,然后彻底拿走,不让他吃肉,这能行吗?舌头还在外面吊着呢。
狗急了会咬人的呀,阿姆。
沈樱确定已经够了。
她从桌上起来,从趴伏的姿势变成靠在椅背上。
抬眼看他,眼底含着感激的笑意:“时哥儿,多谢你,我舒服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早点收拾笔套书袋,我帮着你一起收拾。”
乡试三场考试共需九日,每次三天,三天都需要待在号房里。
这对陈锦时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沈樱不得不心疼他。
早就忘了先前说的,这几天再也不理他那话。
“我早给你备好干粮了,回去你好生调神静气,睡上一觉,明儿我帮你收拾。”
后天早晨一早,不过寅时,天还黑着,就得送他去考试了。
陈锦时看着她红唇叭叭叭地张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
“好了,你歇去吧。”
沈樱摆摆手,打发他走,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