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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 6070(第9页)

6070(第9页)

沈放原本从没想过这些的,可今日看见银湾和李皖在一起,便忽然间通通都想到了,而且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法忍受。他咬着牙仰起头来,颓然地靠在门板上,只觉得满心郁躁,煎熬难忍。

他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放又是一连几日没到观中露面,这一日,田不易便趁着午后摸到幽篁院来。推开竹篱,刚跨进院子半步,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屋子里传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沈放推开门,手里拎着几片碎瓷,狼狈地从屋里缓缓走出来,见到田不易,不由得一愣。田不易见他额上、腕上均缠了纱布,也愣在了原地:“放儿,怎么受伤了?”

沈放脸上神情颇有些尴尬,只是默然不语。

沈放自幼天赋异禀,这几年更是剑术大成,田不易已经许久没见他受过伤了。这般狼狈的情态着实叫他狠狠揪心了一把。

“湾儿怎么了,你把

她关在屋里做什么?”田不易携着沈放离开小院,一同走到竹林深处去,见沈放临走前还将屋门锁的死死的,不由得挠了挠头,大感奇怪。

沈放闻言眼神有些躲闪,支吾道:“她……她犯错了,我、我就先关她一阵,等她想明白。”

沈放不愿说,田不易也不好总问。二人并行,走了几十步都没再言语。田不易转过头去,便见瞧沈放目光迷乱,神思不属,颇有些精神恍惚之象,与平常清明时分的光景大不相同,不禁心下大为诧异。

他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轻咳了一声:“放儿,我这次来,其实正好也是为了银湾的的事来的。”

田不易此言一出,沈放立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住他,就连语气也都不自觉地生硬了几分:“师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田不易咽了口唾沫,憨厚地笑起来:“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知道我有个徒弟,叫李皖的……”

沈放双瞳骤然一缩,声音都拔高了些:“师兄,此事免谈!”

沈放是田不易看着长大的,两人虽为师兄弟,但年岁差得多。田不易待沈放一向亲厚,沈放更是极为敬重田不易,像这般高声打断他说话,还真的头一回。田不易也不觉有些尴尬,握拳一咳:“哎呀,放儿,你都还没听见我要说什么呢……”ノ亅丶說壹②З

沈放这时也觉出自己有几分失礼,抿了抿唇,忙道:“抱歉,师兄,我刚刚……”

“哎呀,无妨无妨。”田不易脾性憨厚,又向来是极疼爱沈放的,怎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沈放虽然辈分高,但年纪是极轻的,真要论起来,比李皖还要小些。他现在来同沈放说这些事,其实也有几分老脸发热的。

田不易挥挥手,憨憨一笑:“嗐,我本来也是厚着脸皮来的嘛。”

“师兄是想来替李皖说亲,是么?”沈放垂下眼来,淡淡道。

“放儿,你这都猜到了,哈哈哈哈,正是如此。怎么,银湾也同你说了这事?”田不易道。

沈放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师兄……也赞成么?”

田不易叹了口气:“放儿,你不知道,我家这小兔崽子前几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直到昨天回去才同我老实交代了。这臭小子啊,平时在一众师兄弟里面是最规矩的,胆子比兔子还小,这次好容易干个出格的事,就被你逮了个正着,哈哈哈哈。”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情不自禁,一时糊涂嘛。他说了,不是有意要欺辱银湾的,你……你别怪他。”

沈放满心不悦,半晌才轻哼道,“情不自禁……这也算理由么?若说是年轻,他比我还要长些,他怎么就能……”

“哎呀,放儿。你拿他同你比做什么,这小子不成器的,怎么比得了你。”田不易道,“你自小就端方自持,通明事理,他从小就是个笨的,有时会冲动,时常容易犯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原谅他这一回嘛。”

田不易都这么说了,沈放也不好再得理不饶人,可是心中仍是大为不满:师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为何他平常容易犯浑,反倒要叫人宽容他、原谅他,这算什么道理?若真是这样,好呀,那我也什么都不管了,也由着性子去犯个浑,也去、也去……

也去做什么?

他忽然又满心茫然,盯着眼前的大片竹林走起神来。

田不易还在絮絮念着:“李皖说他喜欢银湾已经很久啦,只是一直没敢表现出来。结果银湾前几天也跟他表露了心迹,两个人正是情投意合呢!可把他给喜的。他一时脑热,才差点干了些不守礼法的事,喏,你教训也教训过了,他也长了记性了,你看他这几日多老实,一直待在房中面壁思过呢!”田不易爱徒心切,自然一个劲地给徒弟说好话。

“……”沈放闻言神情不由得有些僵硬,半晌,才道:“师兄也觉得他……合适?”

田不易长叹了口气:“唉,放儿,不瞒你说,李皖这孩子命也苦的。他是我十几年前在道观门口捡回来的孩子,一直在观中长到这么大,也不知自己亲生爹娘是谁。若放在别的姑娘身上,似他这般木讷穷酸,藉藉无名,谁能看得上他?若不是湾儿,我又哪好意思腆着脸皮来说亲?”

“可湾儿不一样啊!湾儿是李皖的师妹,他俩打小就玩在一块的,青梅竹马,日久生情,这不正是天赐良缘么?何况湾儿也是自小便失了爹娘的,无依无靠,想来也不会瞧不起李皖。他们俩个自幼失怙,正是同病相怜,更能懂得对方,凑在一起也是知疼知热的,这不也算是另一种门当户对了?”

“咱们看着湾儿长大的,她是最天真烂漫的,又不像其他姑娘一样,还看门第,看家世。以她的性子,喜欢上谁那一定就认定了谁了。这不正是一桩美事么。我这个小徒弟随我,颇有几分愚笨,我总是担心他,现在有银湾陪着他,我不知多么安心呐。”

“放儿你也放心,我家这兔崽子虽然并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但他老实憨厚,在一堆小兔崽子里是最稳重的,心思也单纯。他喜欢了银湾,就绝不会变心的。银湾有个好归宿,不也了你一桩心事么。他俩以后成了婚,也就住在白云观里,不也省了银湾远嫁的诸般苦处嘛。”

“……”

田不易这么说着,却全没想到会搅动沈放心中苦楚,他苦涩地笑笑:“师兄,只怕有些事不能如你所愿。银湾她即便嫁了李皖,也未必愿意留在我……留在白云观中。”

田不易还在絮絮叨叨地同他念叨,将李皖狠狠地夸了一通,又说他与银湾是如何如何地相配,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沈放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步履飘浮,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

他心道:为何连田师兄都觉得李皖和银湾相配,难不成我当真应当放银湾同他在一起?银湾和他,当真的是天造地设……天赐良缘么?

这两个词他曾听许多人对他说过,却从来也没像如今这般反感厌恶,甚至恼怒。可是他细细地咂摸其中滋味,却又觉得满心空茫,不知这怨恨从何而来,向何而去,甚至不知道该去憎恶何人,憎恶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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