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瘫着好几具尸体。
刀疤脸被开了瓢,两个手下胸口塌陷脑袋变形,挖掘机驾驶室里那个,估计也被穿了个透心凉。
路上散落着绿油油的美元,沾了土,染了血,像一堆垃圾。
徐莹和梁莎莎也下了车,脸色都很难看。
梁莎莎捂着嘴,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看着地上那摊红白之物,喉头滚动了几下。
“操。。。”彪子估计是听到了动静,开着那辆破吉普终于吭哧吭哧追了上来,停在后面。
他跳下车,看到这场面,也傻眼了,张着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硬硬的发茬扎着手心。
“彪子!”
“在呢超哥!”彪子一个激灵。
“叫人!开厂里那辆带斗的皮卡过来!带上铁锨!麻袋!快点!”我指着地上的狼藉。
“把这都收拾干净!挖个深坑!埋严实点!一点痕迹都别留!”
“明白!”彪子脸色发白,赶紧掏出对讲机,嘶吼着叫人。
我看向陈雪。
她就那么安静地站着,手里还拎着那根滴血的钢管,像个等待表扬,或者等待下一步指令的孩子。
碎花裙,小脸,沾血的钢管,滴落的暗红。
强烈的反差,看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一次终于看清楚她是怎么杀人的了。
我真他妈服了!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愤怒?
教训?
可看着她那双纯粹得几乎空洞的黑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跟她说杀人不对?犯法?
要偿命?
她懂个屁!
她扭曲的世界里,只有夫君和游戏的规则。
我让她别杀人?她做到了吗?
某种程度上算是?
至少这两天没乱杀?
可刚才。。。
这账算谁的?
我最终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把那玩意儿扔了,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