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雪。
她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动手,反而伸出手,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按在了梁莎莎那只死死揪着我衣领的手背上。
“姐?别急,怎么了?”
梁莎莎被陈雪这声姐和那冰凉的手一按,狂怒的势头微微滞了一下,赤红的眼睛转向陈雪,里面是滔天的恨意。
“卢三!就是这个畜生!害死了我爸!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他偿命!”
她吼着,揪着我衣领的手更用力了。
我看着梁莎莎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仇恨,瞬间想起来了。
卢三!
梁莎家和卢三的血仇!
这才是根源!
那股被她压在心底深处,从未熄灭的复仇之火,此刻被卢三这个名字彻底引爆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被她勒住的不适,直视着她燃烧着仇恨的眼睛。
“杀他?一刀捅死?”
“你觉得那样好玩吗?过瘾吗?”
“还是说。。。”
“你想让他跪在你面前?像条死狗一样?你想怎么刮他就怎么刮他?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梁莎莎揪着我衣领的手猛地一颤。
“我。。。”
“我答应你。”我不容置疑。
“我让你亲手了结他,让他跪在你面前,让你活刮了他!”
梁莎莎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几秒钟后,她揪着我衣领的手,终于一点点松开。
她咬着嘴唇,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那股疯狂的劲头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眼底深处那更加冰冷,更加执拗的恨意。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整了整被扯歪的衣领,脖子火辣辣的疼。
“彪子!走!”我不再耽搁,招呼彪子就往外冲。
黑色的挑战者咆哮着冲出港口,前保险杠被石头撞瘪的地方像个咧着嘴的嘲笑,一路颠簸。
开了十几公里,远离了港口区的繁忙,拐进一片被废弃工厂和垃圾堆包围的荒凉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