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迈开腿,从那破开的门洞,走了进来。
一步,一步。
不紧不慢。
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仓库里昏暗的灯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
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皮肤苍白,眼睛很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碎花裙的下摆,沾着新溅上的泥点。
她朝着被我死死压在地上,嘴里塞着枪管的卢三,走了过来。
哒,哒,哒。
卢三被我压着,脸贴地,眼睛正好能瞥见那双越来越近的小高跟皮鞋和碎花裙摆。
当他看清那张脸时!
他整个身体!
像被瞬间通了高压电!
猛地!
剧烈地,疯狂地!
抽搐起来!
“呜!呜呜呜!”
被枪管堵死的嘴巴里,扭曲变调,充满了极致恐惧的闷嚎。
那声音根本不是人发出来的。
他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只剩下最原始的,最深沉的,刻进骨髓里的恐惧!
鼻涕眼泪口水混着血沫,瞬间糊满了他的脸和塞着枪管的嘴!
他像条垂死的蛆,在我身下疯狂地扭动挣扎。
只想逃离!
“呜!呜!呜!”
我死死压着他,感受着他身体那濒死般的疯狂挣扎和抽搐,心里也翻起了惊涛骇浪!
陈雪这丫头。。。
以前到底给卢三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能把一个道上混的老油条吓成这副鬼样子?
陈雪像是完全没看到卢三的惨状,也没闻到那股恶臭。
她拎着扳手,走到我身边,停下。
黑漆漆的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地上像滩烂泥,疯狂抽搐哀嚎的卢三。
然后,她抬起脚。
穿着小皮鞋的脚,轻轻踢了踢卢三那沾满污秽的脑袋。
“臭虫?”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