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冬词,“你身边的贱婢出言不逊,次次挑衅于我,这让我非常不悦。”
“若她今日当众下跪,扇自己五十个耳光,我便考虑考虑把人借给你如何?”
宋且安眼神如刀子般盯住她,一字一句道,“你非要如此公报私仇?”
说话中,她身侧传来扑通一声,随即冬词颤抖的话语。
“林娘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与小娘子无关。”她勉强扯着笑,直直跪下,“奴婢给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
在林慧书戏谑的眼神中,她举起右手往脸颊扇去。
“你没错。”宋且安擒住手腕,拉她起来。
可冬词只是仰视她微微摆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束缚。
宋且安猛地蹲下,抱住冬词,断不许她再有下一步动作。
林慧书饶有兴致地鼓掌,“好个主仆情深,只可惜这场戏我不愿看。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就算今日这贱婢死了,你也带不走半个人。”
“你我二人置气无妨,但现在赌上的是百姓的命!”
宋且安提高音量,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林慧书笑得更大声,“你这般好心,那便都接回你宅子里去啊。”
“我凭本事招人,你拿什么来抢?”
她拨弄着手腕处的金镯,连正眼都没瞧宋且安。
小竹在边上附和:“这帮灾民死了也是活该,哪有我们小娘子一根手指头金贵。”
“所以在你们眼里,这些百姓是草芥,是蝼蚁,唯独不是人?”
在冬词的惊呼声中,宋且安不顾雨水走出檐下,一面迈步一面开口。
几滴雨点延着脸上的发丝垂直坠入眼眶,她连眼睛都未眨,仍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林慧书向后退半步,“你要做什么?”
可只听见宋且安未答反问,“你在做什么?”
她步步紧逼,像来锁魂的罗刹,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自答自问,
“你在独善其身,在睥睨众生,在为你的私利找托辞。”
缓缓前进,站在林慧书的伞外居高临下地望向她,在她惊恐的目光中,一把夺过伞柄甩向身侧。
水花四溅,激起的泥水裹着雨水打湿衣摆,林慧书被大雨吞噬,方恍然惊觉,失声尖叫,“宋且安,你个疯子!”
被骂之人仅是心平气和地吐词:“不触雨之人,何晓得淋雨的滋味?”
她捡起地上的伞,接上屋檐下的冬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未顾其一眼,潇洒离去,
“还请林娘子,莫要忘记淋雨之感。”
林慧书顾不上宋且安挑衅的言语,狼狈地躲在方才其站着的柴门前。
小竹已拿新伞回来,匆匆去接她,却被挨了林慧书一巴掌,“伞都护不住,要你这贱婢有何用!”
她瞪着宋且安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生吞活剥了这贱人。
小竹捂住脸慌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再交给你一件事。“林慧书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蹲下身子用力捏住小竹的脸,“若这次再不成功,你的下场有多惨,你可是清楚的。”
小竹讨好似地爬到她脚边,已表忠诚
次日清晨,宋且安在榻上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个球,单露出脑袋,鼻中塞进两小块软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