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凤凰山上,人间四月。
索缠枝像只慵懒的波斯猫儿,蜷在湘妃榻上。
光可鉴人的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一枝碧玉簪子,清丽绝俗。
身材凹凸有致,曲线流畅,已经有了几分小妇人的丰润之感。
青梅跪坐在榻前的长绒地毡上,她把杨灿的计划对索缠枝和盘托出了。
杨灿的计划毫无疑问是在行险,一旦失败就会十分被动。
但是,他的计划又是眼下破局最有效的方法。
于醒龙借于承业之死,将了于桓虎一军。
于桓虎则自断一臂,交还产业,立誓幽居,以此逃过一劫。
但他交回产业,就是反将于醒龙一军。
我的人,你若不动,就要威望扫地。
你若动了,今秋粮食减产,你还是要威望扫地。
对此,于醒龙的确没有更好的破局之法,所以他祭出了一个“背锅人”。
对付索家,用他!
应付各方诘问,用他。
一鱼两吃,价值榨干。
杨灿不甘心就范,他就要体现自己的价值,解决这个无解的难题。
这种情况下,一切常规手段要么不管用,要么在时间上来不及了。
似乎,也只能行险一搏。
想到这里,索缠枝幽幽问道:“他明不明白,过了河的棋子,最凶险?
他不能后退,只能向前,他是最显眼的靶子,最容易被率先干掉。”
青梅认真答道:“可是,他已经过河了呀!”
索缠枝一下子呆住,是啊,已经过河了!
这时候还纠结该不该过河,有意义吗?
索缠枝哑然失笑:“你倒是一语点醒了我。”
青梅摇头道:“不是奴婢想的,奴婢只是想起了杨执事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从那天开始,他就只能进、不能退了。”
索缠枝妖娆的眉儿轻轻一挑,惑然道:“哪天?”
“那天!”
青梅抿了抿杏脯儿般粉嫩的唇:“就那天!”
那天……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索缠枝的脸忽然就红了。
接着,小青梅的脸也红了。
索缠枝红着脸咳嗽一声,故作庄重地道:“好,我同意了!”
青梅讶然道:“姑娘这就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