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杀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他亲……”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他猛地闭紧嘴,警惕地盯着萧云湛,嘴唇哆嗦着:“你们……你们是在诈我!寒烟根本没说这些!”
裴知微站在旁边,见刘洋的心里已经快顶不住了,是时候加把火了。
她像是看够了他们绕弯子,往前站了站,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跟他费这些劲干什么?
寒烟什么都招了,徐仁弑父,你就是帮凶。”
她转头看向萧云湛,眼里带着点笑意:“他不就是前些日子觉得陈恭已死,有恃无恐,没将你这个亲王殿下放在眼里。
你至于气到现在吗?”
萧云湛从鼻子里哼笑出声,“本王先前问他,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现在不一样了,寒烟的供词、城外废弃窑厂的痕迹,还有他给徐丰衍献画的事,我们都查清楚了。”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他要是当时就肯说实话,把徐仁的事、还有他知道的其他隐情都交代了,本王心情好,说不定能让他少受点罪。
可现如今人家寒烟什么都招了,根本用不着他说话了。
本王就是想过来看看,他马上就要被斩了,是不是还能那么硬气。”
刘洋听着他们的对话,腿突然一软,顺着墙根滑下去,瘫坐在地上。
他盯着地面,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我们做得那么隐蔽,怎么会暴露?
窑厂那么偏,没人会去……献画的时候也没人看见……”
裴知微蹲下身,跟他平视,“不是跟你说了嘛,寒烟都招了。
徐仁在城外搭了个跟玉壶春一模一样的彩架,你们在那儿试了好多次,算准了绳子断的时间,跟一定会被塌下来的架子砸死的距离。
当天你拿着那幅‘远近图’,故意引徐丰衍和陈恭站在彩架底下。
这些都对的上吧。若她不招,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刘洋整个人一震,突然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萧云湛的衣摆,不停地磕头。
“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都是徐仁那个畜生逼我的!
我就是个献画的,别的什么都没干啊!”
萧云湛冷着脸猛地抬脚踢开刘洋的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案子都查明白了,你是帮凶,与徐仁弑父同罪。”
刘洋闻言呆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声音在牢里回荡。
裴知微掏了掏耳朵,“别哭了,吵得慌。
不过你要是愿意说点我好奇的事,说不定我能帮你跟殿下求个情,让殿下饶你一命。”
刘洋的哭声猛地一顿,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他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眼泪,眼神里满是怀疑,却又带着点希冀:“你……你说真的?你能让瑞亲王饶我一命?”
裴知微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萧云湛,眼里带着点俏皮的试探:“我要是高兴了,让你免他一死,你做得到吗?”
萧云湛看着她眼底的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牢里的气味好像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要你高兴,别说一个不入流的商户,就是张叙仁的生死,也不过本王一句话的事。”
“咳咳!”谢霁在旁边猛地咳嗽起来,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刘洋。
老天爷啊!裴知微跟萧云湛这是要疯啊?
张叙仁好歹是扬都刺史,正经从三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