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从小爹不疼没娘爱的孩子,突然有个比自己才大四岁的女人对他好,把他当回事,会不会生出点不该有的心思?”
裴知微心里又是一震。
四岁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尤其在徐仁最缺温暖的时候,王氏那点关照,说不定真成了他眼里的“光”,可这“光”怎么就歪成了不该有的心思?
萧云湛眉头微蹙,没说话,但眼神里的凝重更甚。
谢霁更是惊得搭在栏杆上的胳膊都滑了一下,嗓门瞬间提了上去,“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嫡母啊!
这……这也太有违人伦了吧?”
裴知微听得心里发堵。
先前才在徐府见过徐仁劫持王氏时的疯劲,她只当是怨恨积攒到了头,没成想背后还藏着这么一段扭曲的心思。
她追问:“所以,他就是因为这层心思,才没把奸情捅出去?”
“可不是嘛!”刘洋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他怕捅破了,王氏在府里待不下去,他连这点念想都没了。
可虽说没捅破,他心里还是受了刺激。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有牵扯?”
谢霁听得入了神,干脆蹲下身,两个胳膊肘搭在膝盖上。
“受什么刺激?难不成从那时候起,他就恨上王恒了?”
刘洋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画面:“何止恨王恒!
有一回他喝多了,抱着酒坛子跟我哭诉,嘴里胡言乱语的,但我听得真切。
他竟然叨念‘既然她能跟王恒,为什么不能跟我’。
哈哈哈哈!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彻底魔怔了?”
裴知微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徐仁哪里是魔怔,分明是在礼教的束缚与畸形的情感里,一步步把自己逼疯了。
谢霁倒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啧了啧牙花子。
萧云湛一直没吭声,这会儿才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接着往下说。
他受了刺激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刘洋收敛了笑意,脸上的狰狞慢慢褪去,只剩下几分颓然:“从那以后,他就总爱往王氏跟前凑。
有时候是借口问府里的事,有时候是送些他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王氏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是拿捏了自己的把柄,想趁机要挟。
他越往前凑,王氏就越厌恶他,看他的眼神,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不对。”裴知微立刻抓住了不合理的地方。
“要是王氏真怕他泄密,直接找机会除掉他不是更省事?
何必绕那么大一圈,挑拨他跟徐丰衍、徐礼的关系?
就算挑拨成功,徐仁也未必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