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的冷气像团无形的雾,刚推开门就缠上夏栀脚踝,凉意渐渐往上漫。
两人刚在座位上坐定,秋奕泽就抬手解下肩头的皮质夹克,还没等夏栀反应,带着他体温的布料已轻轻落在她腿上。
他还特意把衣角往她腰侧拢了拢,恰好裹住卫衣下摆外那截露着的皮肤,将凉意都挡在了外面。
“穿着闷得慌,你帮我拿会儿。”秋奕泽语气漫不经心,收回手时,指腹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腰侧。她像是被猫爪轻挠了下,身子猛地往旁缩了缩。
秋奕泽低笑出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带着点揶揄:“你怕痒?”
夏栀没敢抬头,只老实点头,把腿上的外套又拢了拢。
影厅里的灯光还没暗,前排零碎坐着几个人,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映前广告,倒让这空间多了几分松弛感。
“成,摸清你小弱点了。”
夏栀这才抬眼,正好看见他指尖捻着颗爆米花往嘴里送,见她看过来,将整桶爆米花递到她面前:“吃吗?甜的。”
她想反击回去,悄悄把手藏进卫衣口袋:“我手脏,刚摸门把手了。”
秋奕泽立刻会意,拿起一颗递到她唇边。夏栀凑过去,嘴角故意蹭过他的指腹,见他微僵,眼底浮起得逞的笑意:“我也摸清你的了。”
他看着她那点小得意的模样,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影厅里的灯光随即暗下来,零碎的交谈声也渐渐消失。她的目光落向屏幕,也跟着禁了声。
电影开头,异国都市的镜头铺展开,独立清醒的女主人设将夏栀吸引,她很快就沉浸在剧情当中——看着女主冷静化解难题,言语间满是自信的模样,她眼底不自觉亮起来。
直到看到女主被误解的桥段,她看得眉峰紧蹙,指节都悄悄攥起。
忽然手背传来一阵轻碰,是秋奕泽温热的指腹。他往她这边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极小:“这种误会放在我们身上,撑不过十分钟。”
夏栀转脸看他时,鼻尖险些撞上他的下巴。屏幕的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把那点藏不住的笑意映得格外清晰。
“十分钟?”她尾音轻轻上挑,“怕是你刚皱眉,我就把证据甩你脸上了。”
秋奕泽裹着她的手又紧了半分,带着纵容的挑逗:“这么有把握?”
夏栀没答话,只是偏过头时朝屏幕扬了扬下巴,眼底盛着笑意,继续投入到剧情当中。
散场灯光骤然亮起,夏栀起身时意外被台阶绊住,秋奕泽眼疾手快扶住她,顺势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掌心贴着她的腰侧:“慢点。”
等她站稳,他才松开手,却还虚虚护在她腰后。
走出影院,带着湿意的晚风迎面扑来,夏栀下意识把身上的夹克拢得更紧。
秋奕泽没说话,只是自然地换到她右侧,用肩膀替她挡去大半风。另一只手摸出手机叫车,她看着屏幕的冷光映在他利落的下颌线上。
晚风吹得夏栀鬓角碎发飘拂,她带着点观影后的较真:“其实最后男女主复合,有点强行圆满。”
秋奕泽闻言侧过头,脚步也放慢了,往她身边靠得更近,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她熬了三年才争取到的出国机会,就因为男主一句‘我不能没有你’而放弃了。”她蹙着眉,提出自己观点:“这不是爱情,这是自我价值的让位,真正的感情该是托举,不是拖累。”
秋奕泽忽然站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也表示认可:“你的判断,比影评人准。”
夏栀没退开,反而往前凑了凑:“那如果是我要出国,你会怎么做?”
他没半分犹豫,目光牢牢锁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许下承诺:“你拿到通知那天,我会把签证材料递到你桌上,再附张纸条——行李超重我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