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戮慢慢靠近,像是怕吓到他一般,轻声问道:“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她……”
白创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最终,他在护士站前停住,目光望向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声应了一句:“好。”
随后便转到护士站的电脑前,微微倾身,专注地盯着屏幕,冷白色的屏幕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与专注的眉眼。
随后,白创的脸色逐渐褪去血色,只剩下眼底映着不断跳动的字符和画面。
阳戮走到白创身后,目光落向屏幕,整个界面正陷入一种诡异的混乱。
大块乌黑的色块无序堆叠,期间夹杂着几份信息表和病例的残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磁场干扰着。
寂静的康复中心一角,只有机器的电流声。两人屏息凝神,紧盯着不断闪烁的屏幕。
就在此时,画面骤然定格,一张病人信息表清晰地出现。
那是一名已逝患者的档案,详细记录了他在康复中心住院期间的全部数据,一切看似正常,直到阳戮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中的人瞪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能穿透屏幕凝视着他们。
只一眼,阳戮就认出了他,就在几小时前的楼梯间里,从黑暗中探出来的那颗脑袋!
这时,远处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离开的护士回来了。
“白创,我们先回去。”
白创还是那副愣愣的样子,像是出神一般任由阳戮扶着他回到了值班室里。
回来之后,阳戮将白创轻轻抱住,用手抚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没事了。”
清冷的药香从阳戮的身上散发出来,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白创的神经。
又过了一会儿,白创终于开口:“那张信息表上的人,就是我们在楼梯间看到的那个人,对吗?”
“嗯。”阳戮拍了拍他的背,“能告诉我,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吗?”
放松下来之后,白创把自己在地下室看到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当说到护士站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只能模模糊糊地形容:“我从值班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走廊里有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衣服上都有血……而护士站前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阳戮确认道,因为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走廊里根本没有人,更何况护士站。
“对,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胸口处有一大滩血。”
白创的眼睛失去焦距,继续说道:“她要我去看一看电脑里的东西。”
说到这里,两人也都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戮就去找了方主任,说明来意之后,对方倒也没推辞。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白创焦急地来来回回拖着进度条,却发现监控里不但没有拍到车,甚至都没有出现自己!
“这监控一定被动过了!我记得很清楚!”
听到这话方主任不乐意了,大声说道:“你说这话可要负责!监控都明明白白给你看了,你要是还不死心那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