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睡的时日比较多,还偶尔会失忆,讲太多我记不住。”
季无翳听完打量了一下他,问道:
“能让我替你把一下脉吗?”
谢宴秋将手腕递给他,季无翳就将手指搭了上去。
可没多久他就神色古怪了起来。
“挺好的,之前听一丸真人说过你身体出过事,如今看来恢复的很好。”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表情怪怪的?”
甄照净发出了灵魂拷问。
季无翳收回手,睨了他一眼,最后悄悄地对谢宴秋低声说道:
“咳,双修这件事虽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修为差距过大的话,太过频繁容易上瘾,对另一方的益处也不会很大……”
他就差把“不要纵欲过度”六个字贴在谢宴秋脑门上了,不过这次的对话季无翳是做了处理的,周围的人除了谢宴秋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
“……”
谢宴秋沉默了一会对他道:
“好,谢谢你。”
全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季无翳对此震撼,却也知道不要再多插手管别人的私事。
文观梧见他们聊完了,就道:
“五大门派吗?说直白一点,长冶派是打铁的,雪裂洞是画符的,地星门给人看病的,琼宁宫练剑的,至于寻常门……是给人看门的。”
“不过这都过去太多年了,知道再多也没用。”
季无翳对于她这草率的介绍不置可否,甄照净见状想反驳,最后又憋回去了。
谢宴秋整理下措辞,问道:
“为什么寻常门是给人看门的?看的什么门?”
文观梧睨了他一眼,道:
“不见月。”
“什么?”
“旸洲以前不长这样,那里曾是关押魔族的地方,魔气遮天蔽日,在那里镇守的弟子看不见月亮,也望不见故乡,所以叫不见月。”
“魔族不是早就被关回魔界了吗?”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知。生于魔界的魔自然被拦在了魔界内,可如果是生于人界的魔呢?魔是由人变的,但却再也变不回人,便只能被关押收容。寻常门里的人干的就是以身净魂的事,他们自拜入门中起就知道自己得献祭生命,守护一方安宁。”
“至于我们的先祖?大概就是培养拜入寻常门的弟子,再处理一些麻烦。”
“如今不见月还在,堕魔的人变少了,自然也不用再拿人命去填,那片沙洲也能望见圆月,夜晚的景象还挺漂亮的,有空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文观梧将那段沉重的历史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没再开口。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混在残风中,吐息的频率是否会在某一刻,于时空的裂缝中与千万年前先祖们产生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