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再次提问:“为什么要徒手抓刀刃?”
“因为那样最快。”静间遥老实回答,觉得这个回答理所当然。
那时刀子离降谷零太近了,虽然脑海里闪过了几个方案,但直接抓住刀刃就是最优解。
更何况,他受伤没什么大不了,他早就做好了走不到最后的心理准备。
他再次用目光检查了安室透的全身,确认对方真的毫发无伤,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前辈,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那你自己呢?”安室透接着问。
“我?”
静间遥看着被纱布仔细包裹的右手,它还在安室透的手心中。他试着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一阵钝痛立刻传来。
还是有点疼,但很快就会好的。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看来雨宫裕之完全没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换个方式,无奈地说道:“你觉得我会躲不开那种程度的偷袭吗?”
“不!我相信前辈!”静间遥慌忙解释,“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万一呢!”
“就算受伤,也顶多是轻伤,绝对不会像你现在这样。”
“可是,我受伤没关……”
“有关系!”安室透骤然打断了他的话,压低的声音中有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为他人涉险,却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
“雨宫裕之,你的身体难道是消耗品吗?”
“不……”
静间遥猛得睁大眼,被安室透这一连串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奇怪,降谷零。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组织成员生气?
“雨宫,”安室透看着他,语气放缓,“我们是朋友,对吧?”
静间遥想起了几天前他说过的话,愣愣地点了点头头。
“明明不久前你才告诉我,你的爱好是绘画。”安室透的声音沉下来,目光亦有所指地落在他缠绕纱布的右手上。
静间遥顺着他的视线,又看向了自己的手。
“为了朋友受伤,也没什么关系吧。”他坦然说道。
甚至感觉伤得更值了。
“你……”安室透被气笑了。
“前辈不叫我代号,也是因为我们是朋友?”静间遥问道。
安室透挑眉,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
“雨宫,你认为你自己是谁?”安室透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音节都格外清晰。
我是谁?静间遥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