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脚刚沾地,一股剧烈的酸痛感就从大腿根部传来,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昨晚被过度使用的身体发出强烈抗议,皮肤上那些未愈的痕迹也在隐隐作痛。
武财神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他长臂一伸,直接将木天雨打横抱了起来:“急什么!已经迟到快一个半小时了,不差这几分钟。先去冲个澡清醒一下,我开车送你过去。”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还有一丝被搅了好事的不悦,“我倒要看看,这兔崽子在搞什么鬼!”
木天雨被他抱在怀里,耳朵尖不争气地红了。
武财神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恶劣地低头在他通红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换来一声压抑的惊呼。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卡宴驶出别墅区,朝着陆远租住的公寓疾驰而去。
路程很短,只需四五分钟。
车上,木天雨不停地拨打陆远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或“正在通话中”。
木天雨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旅行社那边肯定也在疯狂联系陆远。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远儿从不关机的!昨晚他也没喝多少啊……”木天雨焦躁地喃喃自语。
很快到了公寓楼下。敲门,无人应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两人。
木天雨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锁——
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混合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呛得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
客厅里一片狼藉。
茶几上歪倒着空啤酒罐和半瓶白酒,地上散落着花生壳和零食包装袋。
而陆远,就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毯上,侧躺着,人事不省。
他的身边,赫然是一摊散发着酸腐气味的呕吐物。
“远儿!”木天雨惊呼一声冲了进去。
武财神紧随其后,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个导游,最基础、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是失控迟到!
尤其还是因为醉酒!
他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揪住陆远的衣领,粗暴地将他从地上半提起来猛晃:
“陆远!醒醒!看看几点了?!你他妈给我醒过来!”
陆远被晃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皮勉强掀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毫无焦距。
武财神怒火中烧,转身冲进厨房,接了一大碗冰凉的自来水,毫不犹豫地兜头泼下!
“哗啦——!”
刺骨的冷水激得陆远一个激灵,猛地咳嗽着彻底清醒过来。
他茫然地抹着脸上的水,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舅舅那张山雨欲来的铁青面孔,以及旁边对他疯狂挤眼、一脸担忧的木天雨。
“怎…怎么了?”陆远的声音嘶哑干涩,宿醉的钝痛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太阳穴。
“怎么了?!”武财神的声音如同冰锥,他把手机屏幕几乎戳到陆远眼前,“看看几点了!七点五十二!你该几点接团?!六点半!你他妈告诉我怎么了?!雪山索道都飞了!”
陆远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沌。
他茫然地看着时间,宿醉的思维像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迟到?带团?赵鹏…赵鹏昨晚不是打电话说…
说今天不用我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