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路人碍事,罗西一路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拐到人迹罕至的城郊。
一片死寂的烂尾楼张着黑洞洞的嘴巴。风卷起干燥的尘土,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地面光秃秃的,只有碎石和黄沙。
罗西站在大路中央,念如无形的涟漪,带着特有的波动,无声无息地向四周急速渗透。
常人的圆半径展开50米以上已是难得。但罗西念中毒性极大延展了她的展开范围,即使闭着眼睛,方圆百米内每一粒跳动的沙尘、每一道风的轨迹,都清晰地映射在她脑中。
三人配合非常默契,分别从三面将她包抄,封死了所有退路,却引而不发。
“三位有何贵干?”罗西声音不高,却穿透风沙,清晰地传到三人耳中。
回答她的,是撕裂空气的尖啸。一记刚猛的直拳轰向她的面门。
罗西腰身猛地一拧,在拳风掠过发梢的瞬间向后疾退。
另一道寒意骤然从后腰刺来。罗西脚尖一点,灵巧地从刀尖滑过,同时手腕一翻,枪口精准抵向持剑者的印堂。
“砰!砰!砰!”三发子弹同时袭向罗西持枪的右手。
三人呈犄角之势,攻势凌厉却并不致命,似乎打算生擒她。
罗西果断弃枪。
她猛地跃起,唇角勾起冰冷而愉悦的弧度。
一枚念弹脱手砸向地面。威力她精心计算,不致命,但足以让他们狼狈不堪。
“轰!”
爆炸冲击波将子弹弹飞。
尽管后撤极快,冲击波仍狠狠重锤在两人身上。他们闷哼一声,被气浪掀得倒飞出去,狼狈地滚倒在地。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肤上瞬间添上数道血痕,灰头土脸。
罗西轻盈落在残垣断壁之上,此时她才有空隙仔细看看敌人。其中那个使长剑的矮子,不正是前天拷问主持人的蜘蛛吗?
她自信从未招惹过旅团。至于他们替她背黑锅这件事,那纯属意外。
手枪重新具现到手上,保险起见,她枪口稳稳指向两人,气息丝毫不乱:“我并不想和你们为敌。”
“说得好听,”没有眉毛的高大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与灰,眼神如暴怒的狮子,“你为什么杀害我们的同伴?”
“不关我的事。”罗西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心里却顿感荒谬,难道这就是现世报?
她飞身而下,重新站到两人面前,认真地提议:“我们之间似乎有误会,把另一位也请出来,我们谈一谈如何?”
短暂的沉默。旅团三人眼神在空中无声交汇确认。
一个高挑的金发女人缓缓从一处断墙走出。她五官线条凌厉,面无表情,声音平板无波:“那就和我们走一趟,一切都需要团长来定夺。”
这张记忆深处的面孔令罗西怔愣了一秒,她下意识摸了摸额间的火焰疤痕。但女人显然对她毫无印象。
沉默了一瞬,罗西点头应下。
理智告诉她,越是在紧要关头,越要沉住气。杀掉十老头的时机稍纵即逝,但若旅团认定她就是凶手,倾巢而出进行报复,一切就都乱了。
可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却无法言喻。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她赶去蜘蛛基地的路上越发强烈。
金发女人,也就是派克诺坦,提出开车回基地。
罗西断然拒绝:“太慢,跑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