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谢声宁画莫名有些头疼,回身从梳妆台的针线盒里拿出跌打散,解开衣衫,熟练的敷在胳膊和胸口的淤青上,脑海里开始复盘。
先是从谢声那里吃瘪,又是险些被马撞,摔成这样回来还要被这家伙开涮,今日是不是太倒霉了些?
这个时候若宁画知道晚上将会发生什么,她肯定会心如死灰的冷笑两声。
呵呵,更倒霉的还在后面呢。
……
敷完药,宁画便坐在桌前,拿起了画笔。有一句话不假,她的确没有画好的朱雀彩画了。朱雀是她和许卓洲的联络暗号,有什么事都借买画卖画的名义传送信件。
她半个月前才画了一幅托人送到了许卓洲的手上,再由许卓洲交到那个家伙的手上。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收到回信,可偏偏收到了,还是一封毫无信息量的废话。
这不像是那家伙的作风,但信使都来了,也省的她再托人去一趟了。
她正巧还有事情想问‘许卓洲’。
执笔于画布之上,右手还有些打颤,她抿了抿唇,稳稳落了笔,目光坚定不移。
一个半时辰后,一只展翅翱翔的朱雀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宁画满意的收了笔,右手臂已经酸痛到快要失去知觉。
她随手在一旁的本子上撕了一张纸条,快速写下一行字,团城纸团,放入画卷的卷筒之中。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日交到信使手中便是。
疲惫和疼痛一齐涌了上来。
宁画现在只想随便吃点儿东西,上床早早休息。
刚躺上床,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似乎是在搜人。宁画皱眉,下床出了门,街巷的声音越发清晰。
看到护城卫行事匆匆的样子,百姓们都在窃窃私语。
“这是要抓什么人啊?”
“好像是出人命了。”
“是不是要抓今上午纵马的那个人啊?我听说撞到人了!”
“啊?撞死人了?!我滴个乖乖。”
“我看没准就是抓他!”
“护城卫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就是啊,等撞死人了都出来了。”
宁·被马撞死·画:“……”
啊?她吗?
卖水果的方叔瞧见她,登时笑道:“呀,宁丫头。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画也乖巧的回应着:“是啊,方叔。”
她住的这条街道叫长阳街,在天河城的最东头。她每日摆摊的石桥在城中,整整隔了两条街,看来是她被撞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来。
但有个人被马‘撞死了’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宁画没解释,和相熟的叔伯婶娘打完招呼,接着走了一段路。在无人的巷口,看见好几个身穿蓝衣的护城卫正围着一个着红衣的英气女子。
任心神情少见的严肃,气势磅礴的对护城卫下命令道:“传令下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务必要抓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