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肯定的说:“他的伤是逃离孙家之后才有的。”
宁画喝了口茶,随口猜测:“或许他还有同伙,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于随风潇洒的打开折扇,轻松道:“害,人都已经抓回来了,直接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巧,他话音刚落就见一身穿蓝衣的护城卫进了院门。
护城卫的主事,冯天梦统领亲自来回禀。他步伐沉稳的走进来,如隼一般的目光扫过三人,然后抱拳礼节性的行了一礼:“城主,二当家,宁画师。”
看到是他亲自来回禀,于随风目光闪了闪,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收起了那副浪荡公子哥的做派,脸上一本正经。
任心点点头,直接问道:“冯统领,审讯结果如何?”
冯天梦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画。他高大的身形彻底挡住了房门,给人以无形的压力。身板笔直,如一把出鞘的宝剑一般盛气凌人,自带威压。若是敌人的话,怕是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未战先怯了。
宁画知道他的意思,她这个外人在说话不方便呗。那成,她善解人意的开口撵人道:“你们有话要不然去城主府说?”
拜托,这里是她家!要走也是他们走好不好!
任心稳稳的坐着,抬头直视着冯天梦的眼睛,平静的说:“无妨,宁画师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出去到处乱说的。而且今晚的事情也总要给宁画师一个解释。”
她说完,轻飘飘的瞥了于随风一眼。
于随风此时如坐针毡,巴不得立刻走人。但他皱了下眉,强行逼迫自己站起来就走的冲动,就和被粘凳子上了似的。
为了附和任心的话,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嗯。”
缓慢又高深的说道:“城主,言之有理。”
见到他完全变了一个画风的表演,宁画有些一言难尽:真够装的。
任心倒是见惯了于随风在冯天龙面前的这幅嘴脸,对此毫无反应。
见两位当家的都这么说,冯天梦神色未变,只是移了下目光,把那种无形的威压从宁画的身上收回,严肃的开口禀报:“回城主。犯人名叫周光,庆国人,此次是跟着商队来天河城进行贸易。早有盗窃的前科,但自言已洗心革面。此次见孙府奢华,这才一时又动了邪念。
“周光承认昨夜偷入孙府盗取钱财,但一口咬定孙老爷不是他杀的,是意外。他身上的财物藏到了水华街发生火灾后荒废的后院水井中,莫鸿等人已经尽数找回来了,只需带去孙府由孙夫人清点。”
任心问道:“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冯天梦有些微妙的看了宁画一眼,回答道:“他说是在翻墙进宁画师家时,一时脚滑摔到地上砸碎了瓷罐,腰上的伤是被瓷罐的碎片划伤的。”
“……?”
宁画眨了眨眼,简直匪夷所思:“瓷罐的碎片划伤的?我家那瓷罐几乎一碰就碎,如果说在手上不小心扎一下还有可能,怎么能在腰上划那么大一道口子?”
冯天梦赞同道:“的确是不可能,他腰上的伤是尖刀所伤,而且凶器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尖刀。”
其余三人:“!”
怎么可能!
冯天梦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平静的看着任心:“接下来无论怎么问,他都咬死不会说实话了。”
任心沉默了片刻,微垂眼眸,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很快,她抬头吩咐道:“先把他关进监牢吧,不要动刑。他既然说孙老爷不是他杀的,要么是他在狡辩,要么就是还有疑点我们没有发现。冯统领,今天麻烦护城卫的兄弟了,大家都快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再说。”
冯天梦抱拳:“是。”随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