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鹤贤笑,眼前的女人像宗教画里的圣女,浓艳雍容,气质又高雅出尘,富有层次。“我只是正常赞美你,相信我,任何一个男人见到你,都会对你有印象。”
“巧舌如簧,油腔滑调。”徐承熹笑着淡嘲,“想不到你也这么俗气。”
“这怎么是俗气?按理说,你算是艺术家。”边鹤贤俯身看她,“應该懂人基本的审美与情欲。”
徐承熹后退一步,“所以呢?”
边鹤贤站直,笑着说:“我想跟你变亲近点,像鹤晟跟你那样。”
徐承熹笑,“我跟人是否变亲近,看的是眼缘。”
“我不符合你眼缘?”
“我容易接纳偏向善良的人。”
“偏向善良?”边鹤贤若有所思,“所以你接纳不偏向善良的部分?”
“不是接纳。”徐承熹说道,“而是对人的多样性和人性的复杂保持尊重。”
徐敏静过来,“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
“闲聊而已。”徐承熹看一眼震动的手机,“我先走了。”
她前往停车库,跟赶来的代驾打了声招呼,坐上车子的后排。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隔着车窗,她看见徐敏静上了边鹤贤的车。
回到家,徐承熹发现边鹤贤加了她kkt,除了聊电影合作的,就是跟她道歉的,“在餐厅把你牵扯进来,很抱歉。”
她回复说没关係,“我没放在心上。”
边鹤贤回了个有事要忙,有空再说。
她回了个再见的emoji。
徐敏静也给她发了kkt消息,“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也提醒你,别妄想着嫁给财阀。”
妄想?徐承熹哂笑,反骨回复说:“连你都不稀罕自己的财阀丈夫,转而去找殷贤斌,我又岂会把财阀当块宝?”
对方没回复她,想必是气急败了坏。
别墅里,徐敏静看着徐承熹回复的消息,气笑了,这个女人,简直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真想抽她一巴掌,但是冷静下来,她又深知她说得对,而正是因为说对了,她才这般愤怒失态。
徐承熹还握着手机,把IG、微博的简介,删除了颅骨再生成員的部分,有关idol的文字统统改成了singer,昭示着她脱离k-pop爱豆体系,她最近的通告就是拍摄广告、画报,拒接了很多送上门的剧本,待在家里剪《白云》的片子,为其创作BGM,日子过得慢悠悠又充实,胖了几斤,但每日睡眠充足,健身、打拳,看上去气色很好,陈妈说之前她瘦得像竹竿,现在看上去漂亮多了。
老人家就是认为胖点漂亮,她失笑,不当爱豆最舒服的就是,再也不用凌晨几点就起床做造型去打歌,保持瘦得不健康的身材。
徐承熹觉得边伯贤像没入伍,他过得颇悠闲,没有韩男服兵役的苦大仇深,下了班跟她和车佳元、车佳元的老公、SM的高管崔正敏自在地打高爾夫。
打高尔夫的时间很长,徐承熹习惯性观察,慢悠悠地闲逛,发现球場上有不少富商,还有只能在政治新闻上看到的人,通俗的说就是达官显贵。
现場赌球是默认的,徐承熹远远看见有大款赢球了,给现場的球童依依发錢,在普通人看来是装逼,但对他们来说就
是正常操作。
“有錢人真好。”边伯贤低声道。
看见有大老板老打不进球,气得把球包扔进了水里,命令令球童下水捞,徐承熹不带任何情绪地一笑,球品即人品,甭管富有还是贫穷,有大老板技术不行,把球打出了界,偷偷从口袋里掏出球,扔在好的位置,装作是自己打的。
她忍俊不禁,决定回去就写一个剧本,叫《上和下》。
聚焦于底层人物、失权者,以一个大专毕业,家境贫穷、相貌普通年过二十八的女孩的视角展开一个一个喜剧故事。
女孩叫张春,干过高档酒店服务員、家庭教育指导师、高爾夫球場的球童、健康管理师、婚礼策划师。干过社会鄙视链低端的工作,也接触过稍嫌体面的活儿,明白世界的框架,对社会运行的规则懂了大致,接触过所谓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这些人光鲜亮丽装腔作势,把人划分三六九等,实际背地里蝇营狗苟,总是闹出啼笑皆非的故事,同时张春遇到了各式各样的底层人物,嗓门极大的洁厕阿姨、有了妻女存在局限性但热心肠的酒店大叔、外卖员等等。
剧情内容,自然以她出生以来的见闻取材,尤其这些达官显贵们。
“承熹。”边伯贤叫她,说叫了她好几声她都不應,“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没什么。”她回神,看向边伯贤,顺着他剛刚的话说:“你很想成为有錢人?”
“你不想吗?”
徐承熹笑着说实话,“我希望有很多钱。”但又不希望自己满身铜臭味。
“我也是。”
想起眼前的人未来会跟SM打官司,出走單干,最近又跟车佳元他们来往密切,徐承熹故意试探,“你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