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吉川葵的回答,堀田真理惠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吉川葵犹豫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听到了,是他报的警。”
堀田真理惠立刻便理解了吉川葵的意思,“你是想说……他和警方不是一起的,对吧?”
或许是因为出自政治世家,即使年纪尚小,堀田真理惠也从来没觉得这世界是非黑即白的。
她想了想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有看到他有枪,也能感觉到他和警察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那个时候要更加危险。”
“但是他没有对我开枪,即使我有可能看到他的脸,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因为担心我们才特地打开了锁,所以其实就是为了救我们才特地来的,不是吗?”
“既然被他救了是事实,那么到底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堀田真理惠十分认真。
“会温柔地对待我、甚至帮我整理好裙子的人,我不认为这种温柔是假象,也不觉得这么温柔的人是坏人。”
吉川葵想起了那个战栗的深夜之中发生的一切,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让冰冷的深夜不再只是充斥恐惧。
比起绝望,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不堪的回忆已经被属于弥良的色彩覆写了。
“我也这么觉得。”吉川葵点点头,“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至少救了我们这一点是不需要怀疑的。”
“我相信我眼中看到的、亲身经历的,所以我也相信他。”
在那件事刚发生、又被警察救出来之后,吉川葵在被例行询问时就下意识隐瞒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头一天时她只觉得不真实,在第二天的深夜才开始辗转反侧,忍不住开始复盘断电后的仓库中经历的一切。
弥良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什么会有枪、看起来还那么熟练?只从简短的对话之中,她能猜到弥良似乎不是警察的协助人之类的角色,恰恰相反……弥良好像也属于什么不得了的组织。
那么弥良是坏人吗?
这个想法出现不到一秒就被她否定了。
弥良救了她们,覆灭了一个罪恶的犯罪团伙,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她相信那不是表演,她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人不是坏人。
堀田真理惠突然开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吉川葵洗耳恭听:“请讲。”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加入了罪恶的组织,或者说其实是卧底警察忍辱负重……然后A君要么是被他感染之后一心向上的后辈,要么也是忍辱负重的卧底警察,两人搭档在黑暗而罪恶的组织之中互相扶持……”
吉川葵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这是你打算写的新同人文的人设大纲吗?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下去了。”
堀田真理惠没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很没形象地趴在了被炉的桌面上。
她笑了很久,这笑声才慢慢地停下来。
少女黑色的长发铺在温暖的桌面上,额发垂落下去,堀田真理惠抬起漂亮的黑色眼睛,缓慢地伸手,握住了吉川葵放在被炉上的指尖。
她轻柔地说,“那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秘密啦。”
在华丽的吊顶水晶灯璀璨的光芒下,吉川葵脸上的神情变得柔软了。
“是我们和他之间的秘密。”
*
红白歌会正在播出时,松田丈太郎握着啤酒瓶,狐疑地看着坐在客厅里的松田阵平。
委实说,红白歌会近年来逐渐变得无趣了许多,虽然大多数日本人已经习惯了在跨年夜准时收看红白歌会,但讨论度其实已经下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