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便宜的一款超跑,槐蔻估算了一下价位,落地大概也要二百万左右,贵的就更不必提,七位数的也不在少数。
即使是曾经贵为槐家千金,见过不少世面的槐蔻,也不禁被这些不要钱一样的豪车小小地惊到了,眼睛都不够用了。
她曾经以为许青燃就够爱在车上花钱了,这人年少轻狂的时候,也干过一掷千金买限量跑车炸街的事,不过许家家教严,也就那么一次,就又恢复了他矜贵大少爷的形象。
再加上他也曾玩过车队,所以名下的所有车在沪市二代圈子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但如今,她一睹陈默的车库后,只觉许青燃那些车和陈默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仿佛过家家。
陈默,比她想象得更有钱,也更能烧钱。
但想想也是,毕竟陈默曾经也是冠军拿到手软的专业赛车手,和许青燃那种纯玩票性质的不一样,玩点车也正常。
槐蔻在一辆车上摸了一把,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其他车,忍不住开口猜测道:“我们今晚要开跑车去兜风?”
这也太惹眼了……
槐蔻就是当年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也从来没干过开跑车炸街这种事,许青燃叫她去,她都觉得丢人没搭理。
但此刻想想,如果身边人是陈默的话,她又觉得期待起来。
不过不可能。
槐蔻率先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蠢话,陈默连方向盘都不碰一下,又怎么会能开跑车飙风。
果然,陈默摇摇头道:“不是。”
槐蔻松了口气,心下更加认定了陈默是要带她在这里看看风景、看看星星的想法。
陈默对这些车早已司空见惯,并未在那几排足以让绝大部分人驻足的跑车前停留,径直经过那些车,朝着车库深处走去。
槐蔻不知他要去拿什么,便站在原地等他,余光忽然扫到几辆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的车。
别的停车区都停得满满当当,唯独有三辆车却占据了偌大一块位置,空旷得格格不入。
这三辆车中,有两辆没有盖布,最里面的那台却盖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银色防尘罩下面的本貌。
没有盖布的两辆车,一辆是嚣张的银绿色,一辆是低调的黑色,槐蔻站到它们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终于发现端倪。
这都是改装过的赛车。
而另一辆盖着罩子的车,虽看不到具体样子,但肯定也是如此。
槐蔻打量着这三辆车,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这三辆车应当是陈默当年比赛时用的赛事车,每一辆都是他亲手参与改装的,想必承载了陈默不少或苦或乐的回忆。
只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车余生应当都看不到阳光了。
曾经陪伴主人在赛道上举杯,万人瞩目的赛车,却在短暂风光无限后,只落得在这个昏暗不见天日的车库里度过后续余生的结局。
谁不唏嘘一句惋惜。
她这样想着,手就不自觉地抚过流畅的车身,伸出手才想起会摸到一手灰,却已来不及收回。
直到槐蔻摸到光滑的车身,才错愕地抬起手看了半晌。
手指一丝灰尘都无。
她又在车身其他地方摸了几下,终于发现这辆车虽日日暴露在地下车库中,却干净无比,仿佛有人经常来这里擦拭一样。
槐蔻回头望了已经走到远处的陈默一眼,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一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知说何是好。
那个众人眼里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会在无人的时刻,独自来到这个偏远荒凉的地方,把自己关进封闭的地下车库,只为亲手擦去曾陪伴自己征战赛道的伙伴身上的灰尘。
眼前仿佛浮现少年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车库中,认真擦拭着这台昔日冠军赛车的场景。
那时的陈默,心里都在想什么?
不甘?释怀?还是……早已心如死灰,什么都不会再想。
槐蔻不知道。
她将目光放到最后一辆车上。
也是三辆车中唯一一辆被遮得死死的车,槐蔻看了一圈其他盖着防尘罩的车,也没有一辆像这辆一样盖得这么严实,甚至连轮胎都未露出多少。
知道的是陈默往日的赛车,不知道的看这样子,得怀疑这车是不是陈默偷来的,才藏这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