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你几个意思?”
果然,他一出来,就对着陈默粗声吼道。
“钱包。”
陈默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什么钱,老子偷你钱包了?”那人显然不想承认,眼神冷冷斜楞着陈默。
“陈响,你别给脸不要脸!”
麻团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这片除了你会干这种没品的无聊事,还有谁这么上不得台面?”
听到这个名字,槐蔻目光一凛,立刻紧扒车窗,瞪大眼看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默的这个堂哥,陈广坚的亲生儿子。
陈响和陈默相仿的年纪,长得却差了许多,倒也算得上是清隽俊秀类型的。
可惜原本斯文白净的气质,全被满脸的不耐与凶恶给毁了,整个人看上去既浮躁又无赖。
他和陈默一点也不像。
槐蔻隐隐猜测陈默的母亲,一定很美。
她没想到陈默今晚来找的是陈响的事。
想到周围人提起两人时的复杂神色,以及陈默今晚格外暴怒的神色,槐蔻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耳朵探出窗外,紧紧盯着那边。
陈响这边的人都跑了出来,呼啦呼啦得一大片,比陈默的人多多了。
槐蔻却注意到他们各个看着陈默,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好似很提防他一般。
陈响身边一个人,嘴里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骂得很脏。
还没说完,就被孔柏林怒喝一声,“闭嘴!”
说完,冲上去一脚蹬在对方腿上,两人扭打起来。
这好像什么信号一般,一堆人立刻哗啦一下就围了上去,气氛剑拔弩张,极其危险。
槐蔻坐在车内看得眼都直了。
她丝毫不怀疑,现在就是一根针掉到地上,他们都能瞬间打起来。
这场面,根本不是陈默揍刘湖那天能比的。
那天,陈默也很阴沉很凶的样子,但槐蔻能感觉出来,他一切怒意都是故意演出来,他其实很清醒很冷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内。
他是在这种环境里打着架长大的,他知道分寸在哪。
所以,槐蔻不担心。
但今天,这个局面,槐蔻不知道陈默还能不能控制住。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太浮躁太轻狂了。
他们根本还没想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一群愣头青,他们甚至不怕死,不怕流血受伤,就为了争那一口气。
只要我赢了就行,不管我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能伸但不能屈。
槐蔻即使是远远坐在车里,也能听出孔柏林拳头打在对方脸上的声音,一声闷响,挺重的。
听得她呼吸都急促起来,紧张地扣紧门把手,忍不住惊叫一声。
槐蔻想开门下去,却又葛得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不能下去。
好在,陈默似乎注意到了那边,直接冲过去一脚踹开和孔柏林对打的男生,把他拎起来,丢给了冷眼旁观的陈响。
槐蔻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从座位上滑落。
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是出了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太可怕了。
这根本不是学校打架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