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伊也还没做好面对闻砚池的准备,便去三楼再次看了看那间书房。
想起什么,她回房间取来徒步用的运动相机,记录下了眼前的情景。
她想,她真好哄。
可能因为,哄她的人是闻砚池吧。
晚上,闻砚池发消息说会有人过来接她。
韩伊拎包下了楼,想象中的司机却没有出现,驾驶座车窗放下来,露出一张优越的侧脸。
韩伊一愣,目光触到那人裸色的唇瓣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飞速移开。
闻砚池推门下车,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十足的绅士模样。
韩伊的疑问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遏制,只是点点头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怎么交谈,只有闻砚池和她说起吴阿姨的事。
到了餐厅门口,不等泊车生过来,闻砚池已经再次帮韩伊开了门。
两人走进去,韩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电梯上行到了顶楼,这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是银河台。
也是当初道破她暗恋的地方,是一切后续的开始。
韩伊不禁有些怀念,出神地打量着四周,陈设略有变动,但还是那个熟悉的银河台。
身后有人帮她褪去外套,韩伊以为是服务生,便没在意。
直到那人挂上衣服后,又拉开椅子,她这才悚然意识到是闻砚池。
韩伊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倒不是因为闻砚池对她这么体贴。
其实以前闻砚池对她也不差,但那种好是指长辈对晚辈的宠爱和照顾。
和今天这种绅士的举止绝不相同!
让她贴心之余,还有种被当作女伴对待的不自在。
等待上菜的空挡里,闻砚池指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和她一一介绍起来。
韩伊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分神。
闻砚池这种种表现,实在让她如坐针毡,她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但显然,闻砚池是。
就这么驴唇不对马嘴地交谈了一会,服务生推来推车,点燃了长长的雕花法式蜡烛。
蜡烛、香薰、高脚杯、红酒、钢琴曲……
这怎么看怎么引人遐想。
在闻砚池帮她铺餐布的时候,韩伊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按住闻砚池的手,低声道:“一会我自己来就好,我有问题想问你。”
闻砚池的手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韩伊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
她清清嗓子,直视着闻砚池的眼睛,缓缓开口,“昨晚,你亲我了。”
凝视着闻砚池瞬间收紧的眼眸,韩伊忽然舔了下下唇,又补了一句,“而且是强吻。”
男人定定注视着她,韩伊没有忽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看来庄特助并没有告诉他。
韩伊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不容闻砚池逃避,“小叔,可以给我个说法吗?”
闻砚池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他看着韩伊半天没开口。
韩伊也不着急,两人就这么在日落时分注视了好半晌,远处是最美的夕阳天际线,为闻砚池的面容洒上一抹橘色,好似男人脸红了一般。